第八枝红莲(七)(惊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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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谢隐一走, 原本短暂和平的程束同与孙诚两人瞬间翻脸,又再度针对起彼此,他们甚至自信到没有派自己的人去跟谢隐――反正是去送命的, 要是谢隐空手回来,便是办事不利,要受军规,要是死在外头那最好, 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意,反正对这二人来讲怎么都不亏。

此外便是敌军如何骂阵,两人都坚守城中做缩头乌龟, 打死不冒头, 骂就骂呗,又不会少块肉, 真要出去打仗那才是傻的呢,程束同压根不懂打仗,孙诚在军中最大的作用是当搅屎棍,皇帝都那副德行,还能指望他重用的臣子有什么建树?

上上下下烂到了一起去。

孙诚哼着小曲儿回到自己的营帐,往年孟钦父子在时,他总得装个样子出来,孟钦父子战死,他便原形毕露, 活生生将自己过成了土皇帝, 营帐里有几个貌美妓子, 见他回来都蜂拥而上, 孙诚被伺候的舒舒服服,耳边听着美人的吹捧, 喂到嘴边的水果亦细心地剥了皮,这日子,给神仙都不换!

不过孙诚的快活也只持续到次日一早。

他尚且在美人乡中沉沦,外头却传来一阵嘈杂吵闹,间或还有兵刃相向之声。昨儿晚上心情美妙的孙诚还饮了不少酒,以至早晨清醒,太阳穴抽疼不止,对外头的叫喊更是深恶痛绝,下意识斥责道:“军营重地,瞎嚷嚷什么!是想吃军棍不成!”

这会儿他知道是军营重地了,自个儿狎妓饮酒时却视军规如无物,主帅如此,何况小兵?

与孟钦父子在时的军容截然不同。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孙诚享受的任由美人给自己按摩着太阳穴,对着踉踉跄跄冲进来的副将不耐烦:“什么将军不好了,会不会说话?成天呜呜咋咋的,我看你这副将是做到头了!”

换作平时他这么说,副将早吓得下跪请罪,可今儿个副将却恍恍惚惚:“是真的不好了,将军!程大人、程大人在自己营帐中被杀了!”

孙诚正想来一句杀了就杀了,下一秒便疑心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是谁被杀了?不是那孟惊蛰?!”

“是程大人!”副将急得直跺脚,“早晨小兵送水进去的时候,发现程大人已死了!一刀毙命!”

孙诚瞬间毛骨悚然!

他虽与程束同掐得厉害,可从未想过要至对方于死地,他们都是皇帝心腹,只不过区别在于程束同久侍于皇帝身边,而自己远于千里之外,所以要说皇帝对他们俩人的信任程度,肯定是程束同大于孙诚,否则皇帝也不会急匆匆在孟钦父子战死后,便立刻任命程束同前往军中,为的就是分走孙诚的权,防止孙诚成为下一个令他坐立难安的孟钦。

而程束同一死,向来多疑的皇帝会不会发散思维?毕竟跟程束同最合不来的就是他孙诚!

“是谁!是谁干的!”

这下孙诚再顾不上美人享乐,他愤怒地从床上下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好好穿,便直奔程束同营帐而去!

一进去就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程束同人倒在桌前,脑袋掉在地上,脖颈处的血液已经干涸,整个营帐都弥漫着血腥气。

看得出来,他应当是在睡前被杀的,刚换了寝衣还未上床,正是在这时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刺客一刀毙命。

杀得是干脆利落,所以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外头守卫的将士也不曾察觉。

绝不可能是普通士兵干的,光是这爽快一刀,便可看出来人必定功夫不差,而且在军营行走却又不引人注目,想必也是军中之人。那人昨天晚上悄无声息杀了程束同,今天晚上呢?是不是又要盯上他孙诚?

“将军!将军!”

孙诚正心烦意乱,有人叫他,令他更加恼火:“叫叫叫,叫什么叫!我还没死!”

被吼了一通的副将战战兢兢捡起地上的刀:“你看这刀――”

孙诚顺势望去,随后瞳孔骤缩!

孟钦一死,他便成了主帅,不必亲自带刀,所以平日里宝刀都挂在自己营帐的墙上,然而副将捡起的这把凶器刀,正是他那一把!

孙诚顿觉不妙,这是有意的栽赃嫁祸,有人想要挑拨他跟皇帝的关系!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不行!这样绝对不行!皇帝最是多疑,倘若他知道自己“杀了”程束同,那么根本不会细查就会认为自己已经背叛,他连伸冤的机会都不会有!

就像当初的孟家父子一样,他也会被皇帝舍弃!

想到这里,孙诚头皮发麻,他焦躁不已,又不能将程束同已死这件事昭告全军,当下咬牙道:“去!将程大人身边的人全都扣住,不许他们出军营!若是发觉有人朝外递消息,格杀勿论!”

副将领命而去,孙诚神经质地在程束同的营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从程束同尸体旁路过,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算计他,半晌,脚步停下,难道是孟惊蛰?

只是很快孙诚又否决了这个想法,那孟惊蛰在程束同死前便出了城,现在人怕是都凉透了,那还能是谁?从他跟程束同二人之间能够得利者……

孙诚陡然打了个寒颤,难道是皇帝?

这也不无可能。

就像是当初暗示他拒绝支援阻断大军粮草除去孟家父子一样,皇帝现在看他也不顺眼,因此拿程束同做筏子想要他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算把程束同身边的人全都扣押也没有用,皇帝肯定是知道的,军中肯定还有皇帝的人!

会是谁?

孙诚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畏惧,正在此时,营帐外有人喊报――

他焦躁不已,喝斥:“报什么报!给我滚出去!”

外头没了声息,约莫过了片刻,营帐却从外被掀开,孙诚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瞧,正巧望进谢隐那双漆黑无波的眼眸之中,有那么一瞬间,孙诚以为自己置身于寒冰地狱之中,连呼吸都忘了。

谢隐缓缓看向地上程束同的尸体,对孙诚道:“孙将军,我不过是走了一夜,程大人便遭了你的毒手,孙将军未免太过心狠手辣,便这样等不及?”

孙诚连忙道:“休得胡说八道!程大人之死与我无关!”

谢隐轻哂:“那不如孙将军先将自己的刀捡起来,把上面的孙字抹去。”

孙诚的刀是把好刀,虽称不上削铁如泥,却也十分锋利,砍头时对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瞬间便人头落地。

孙诚心慌意乱:“你、你怎么回来了?!”

谢隐微微一笑:“虽不能以六十人之众击败十万联军,却幸不辱命,带回了联军主将的头颅。”

拿六十人去打十万人,送货上门也不带这么送的,正面相抗是最愚蠢的办法,但摸入敌营带一颗脑袋回来并不难,全程谢隐甚至不需要别人帮忙,他只身一人便完成了这个任务。

如今那颗人头已挂于城门示众,想必今天敌军再来骂阵,抬头瞧见自家主帅的脑袋,应当十分“惊喜”。

孙诚越听这话越熟悉,什么摸入敌营,带回敌军头颅……他僵硬地看向地上程束同那颗脑袋,僵硬地看谢隐的微笑,僵硬地说:“……是你干的?”

“孙将军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谢隐微笑不变。“但孙将军趁着我出城害死程大人,这个我是懂的。”

“是你害我!”孙诚厉声道,心里恨毒了谢隐,“你使这般狡诈阴险的手段,怎配称为孟家人!”

谢隐讶然:“原来孙将军也知道这是狡诈阴险的手段?那孙将军不妨说说,我父兄腹背受敌背水一战时,孙将军的粮草与援军为何没能及时到达?”

孙诚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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