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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秋日的郊外比翁信澧想象中漂亮，天空很是澄净，呈现着几近透明的蓝色。开阔的江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金色的阳光。

翁信澧和许都都抵达江边，停好车后，两人一起提着东西走向了垂钓区。

初秋的风不大，有些清凉，经行岸边的绿色植物，再拂过人的脸庞。

许都都找了一处阴凉的树下，两个人将随行的东西放到草地上，把小马扎拿出来。

“子线的两端并齐预留三厘米，把手上的这枚鱼钩放在子线的重合处。”

江岸边，许都都坐在翁信澧的身旁，耐心地教着他。

他侧着头，身子倾向翁信澧，放缓手上的动作，慢倍速地向他展示如何缠绕子线。

“沿着钩柄将子线由近及远缠绕，八到十圈就好。”他一边示范一边对翁信澧讲，“缠好以后将原本预留的线头从线圈里拉出来，拉紧以后将多余出来的线头剪掉就好了。”

翁信澧照着他的示范做了一遍，拉紧线头以后问他：“这样吗？”

“对，”许都都点点头，然后看向翁信澧，对他进行语言鼓励，“翁先生，你很聪明。”

得到许都都的夸赞，翁信澧不自主地微笑起来。

“好，我们继续绑第二枚鱼钩……”

接下来，许都都教他如何绑好第二枚鱼钩，调试钩的长度，投饵，以及装饵。等到最后下钩，他们的前期准备就完成了。

江岸边，许都都静坐在小马扎上面，目光淡淡地望着远处的水面。风从侧边拂过来，吹得他的额发细细轻动。

翁信澧看着他的侧脸，过了片刻，轻轻喊了他一声。

“都都。”

许都都将视线从江面上收回来，转过来看他。

“怎么了？”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翁信澧问他，“是常常会来钓鱼吗？”

“休息的时候，如果天气好，一般都会来。”

许都都回答完他的问题，又把脸转了回去，目不转睛地盯着江面。

“这样，”翁信澧轻轻抬眉，跟着说道，“怪不得我看你刚才绑鱼钩的手式很熟练呢。”

“嗯。”

许都都的目光落在水面的某个点上，像在发呆，神态看起来显得很呆萌。

“现在喜欢钓鱼的年轻人，不算多呢。”翁信澧说道。

许都都的思绪被远处的一朵云给分散了，心不在焉地点了下头。

“小时候来过一次，后来就喜欢了。”他回答翁信澧。

翁信澧有些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是跟朋友来的吗？”

听到他的问题，原先全程放空的许都都突然给出了奇怪的反应。他抬起脖颈，缓缓地收了一口气。翁信澧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再平淡，面部表情鲜明了起来。

但那种鲜明，与活跃无关。

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复如常，摇摇头跟翁信澧讲：“不是，跟爸爸来的。”

翁信澧还在回忆着许都都方才那个微小的表情，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候，许都都忽然转过脸来，定定地看着他。

“翁先生，我饿了，”他对翁信澧说，“我们吃午餐好不好？”

翁信澧怔了怔，旋即回过神来，点头道：“好。”

江岸边，许都都和翁信澧的鱼竿固定在支架上，水面上平静无澜。

“好吃吗？”

“好吃。”

许都都两只手拿着牛肉三明治，腮颊吃得一鼓一鼓的，连连点头：“好好吃。”

翁信澧心情愉快地看着他，心想许都都的吃相真是太治愈人了。

“翁先生，”许都都研究着手里的牛肉三明治，非常认真地问他，“这么好吃的三明治，你们家阿姨是怎么做出来的？”

翁信澧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他：“从超市买回来的澳洲牛肉，剁成肉排以后加料腌好，然后准备好西生菜，黑松露酱和蛋黄酱，最后放一点酸橄榄和番茄片。”

听完他的回答后，许都都安静下来，在大脑里面想象了一下牛肉三明治的制作过程。随后，他缓缓摇头，惋惜地讲：“真可惜，这么好吃的三明治，只能吃一次。”

“你以后如果想吃，”翁信澧很快地回答他，“我可以经常带来给你吃。”

“呃？”许都都有些迷糊地望向翁信澧。

翁信澧的左手放在膝上，手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在心里经过一番思量，尔后征求许都都的意见：“都都，你以后来钓鱼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

许都都望着他，不懂地眨了一下眼睛。

“是这样，”翁信澧抚摸着自己的膝盖，想了想以后对他说，“我今天来了以后，发现钓鱼真的好有趣。我想以后休息的时候常来江边钓鱼，不过呢……”

说着，他看了一眼许都都，解释道：“我一个人自己来的话，就会少很多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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