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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这天晚上，翁信澧接到许都都打过来的电话，随即驾车赶到了宠物医院。

翁信澧到了医院，在从急诊室出来的走廊里，看见许都都一个人坐在公共座椅上。

他两只手放在膝上，两眼放空地望着前方，让翁信澧觉得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虚无。

翁信澧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轻轻地喊了他一声：“都都。”

许都都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来。

“翁先生。”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听起来轻飘飘的。

翁信澧在旁边坐下，许都都将身子转向了他。

“翁先生，对不起。”

“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他面向着翁信澧，眼底涌起了歉意， “昨天西西就已经不怎么吃东西了。”

说完以后，他把两眼垂下，嘴唇紧闭，两只手有些用力地相互抓着。

翁信澧看着他，实在是于心不忍，把手放到他的肩上，才发现他的肩部僵硬得很。

“都都，你别太内疚。”

他低下头，望着许都都安慰他：“你已经把西西照顾得很好了。小动物爱玩闹，拿到什么第一时间就往嘴里放，吞下肚子也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晚上八点多钟，翁信澧和家人外出用餐，回到家不久，忽然接到了许都都的电话。

在电话里面，许都都告诉他，自己下班回来以后循例给两只猫添猫粮。西西吃了两口就全都吐了出来，喂水也喂不进去，之后虚弱地躺倒在地板上，嘴巴里面不停地往外呕着黄水。他觉得很害怕，就赶紧将西西送来了宠物医院。

经过医生的检查和拍片，发现西西的胃里面有一个方形异物。正是因为这个，西西才会一直这么难受。

医生说情况紧急，要马上给西西做胃切开手术取出胃中异物。许都都不敢自己做主，便打通了翁信澧的电话，将事情告知他。经过翁信澧的同意，医生便开始了手术。

许都都摇摇头，自责道：“要是我能把家里的东西收得更严实些，西西就不会有机会把东西吃进肚子了。”

“都都，如果你家里收拾得还不够好，”翁信澧充满友爱地看着许都都，对他说，“那我觉得，这座城市里没有别的地方再能让调皮的西西安然待下去了。”

听了他的话，许都都仍旧低垂着脑袋，但他的脸色没有那么沉重了。

翁信澧思考片刻，装作很随意地跟许都都问起情况：“已经开始手术了吗？”

“嗯。”

果然，许都都被他的问题分去了注意力，从消极的沉默中抬起脸来，对他点了点头。

“开始十多分钟了。”他告诉翁信澧。

“好，”翁信澧平和地答应道，随即自然地坐近许都都一些，“那我们在这里一起等它出来。”

许都都点了一下头。

于是，两个人便坐在走廊里，静静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口。

过了一会，翁信澧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过脸去问许都都： “都都，你还没吃晚饭吧？”

许都都温吞地点头应了一声：“嗯。”

他晚上下班到家，先安排两只猫的晚餐，发现西西的异样后，就顾不得其他，马上将它送来宠物医院了。

“离手术结束还有一段时间，”翁信澧对他说，“我去帮你买点吃的吧。”

“谢谢。”许都都抬转脸来看他。

“不用。”翁信澧对他笑了笑，然后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嗯。”许都都看着他答应道。

随即，翁信澧掉转身，沿着走廊走了出去。

约略过去十五分钟，翁信澧从外面回来了。

他走近以后，许都都动了动鼻子，闻到了汉堡和薯条的香气。

他把脸转向翁信澧。

翁信澧回到座椅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这附近没有别的餐厅，”他低下头，一边打开打包纸袋，一边对许都都说，“只有一家麦当劳。”

许都都直盯着那纸袋，缓缓地摇头说：“没有关系。”

“我给你买了汉堡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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