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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礼拜五的早上，许都都从床上醒来，觉得自己好像整夜没睡一样，抬眼乏力，肩膊僵疼。

仿佛一夜之间，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变得重了。

醒来越久，他越发觉得没有精神，连准备午餐的心思都没有，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出门上班了。

到了流金舞团，许都都和其他团员一样，照常参加训练。只是同样的练习强度，他平日里觉得游刃有余，今天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好不容易结束上午的练习，许都都赶紧拿起了水瓶。

喝完了整整一瓶水，许都都才觉得喉咙没有那么干涩了。

随即，他拿着空的水瓶，心不在焉地往休息室走去。

他走进休息室的时候，井明李正在里面换衣服，神色看上去也很疲乏的样子。

他抬眼看了许都都一眼，然后没精打采地问他：“都都，你今天吃什么？”

“我今天没带饭。”

许都都开口的那一瞬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闷哑得厉害，还有些疼。

他感觉他好像感冒了。

“我也没带。”

说话间，井明李已经换好了衣服，将更衣柜的柜门关上以后，转过脸来跟他讲：“我们出去吃吧。”

许都都走神了两秒钟，然后随意地点了下头。

午餐地点是井明李选的，约的车来了以后，他们便上车了。

一路上，他们两个人因为觉得累，各自拄着下巴看外面的街景，没有怎么说过话。到达午餐地点后，他们两个人下车，并行着往电梯口走去。

他们要去的餐厅在一幢商业大厦的顶楼，碰上午休高峰，电梯迟迟不见来。

井明李和许都都两人百无聊赖，没什么表情地站在电梯口，开始了待会要吃什么的对话。

“他们餐厅的牛扒还不错。”井明李同许都都讲道。

“是吗？”许都都稍稍点了一下头，然后附和着回答他，“待会可以试试。”

说完以后，他们都话短地沉默了下来。

其实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关心等会要吃什么。

电梯还没有来，井明李把手放到后颈上面，有些无聊地活动着脖子。他手按着脖子，漫不经心地往大厦入口望了过去。

忽然间，脸色就变了。

“糟了，是亦琳老师。”他脱口而出。

井明李最近频频出小差，现在他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翁亦琳。

说完，他把手抬了起来，拍了两下许都都的肩膀，神色慌张地对他说：“都都，我先走了，午餐你自己吃吧。”

许都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他落荒而逃般转身跑向疏散楼梯，打开门后跑了出去。

消防门来回地摆动着。许都都抬起手，不解地摸着脸颊。

“有那么可怕吗？”

说完，他转回脸，朝入口的方向看了过去。当看清楚陪同在翁亦琳身旁的，身着西装的翁信澧后，他缓缓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吧，这么巧……”

许都都的胸腹微微收缩，莫名紧张和心虚起来。

他转回脸来，目光茫然地左顾右盼。

“妈妈，我要怎么做……”

大脑空白之际，他的视线落在了井明李逃跑的那一道门上。

许都都做完决定，作势正要逃跑的时候，听见翁亦琳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

“都都。”

太迟了，翁亦琳已经看见他了。

许都都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旋即慢吞吞地转过身来。

这个时候，翁亦琳和翁信澧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亦琳老师。”他向翁亦琳微微鞠躬。

打完招呼，他直起身来，不动声色地将脸侧向电梯口，仿佛这样就可以装作没看见翁信澧了。

“阿井呢？”翁亦琳左右环顾着，开口说，“我刚才好像看见他了。”

许都都抿起嘴唇，片刻之后，撒了一个不得已的小谎。

“他有事先回舞团了。”

翁亦琳回过神来，望着他看了一会，像个洞悉一切的家长，轻轻地摇了摇头。

许都都随即又向她弯了弯腰。

“那亦琳老师，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正要走，翁亦琳突然叫住了他。

“你要去哪儿？”

许都都掉转身来，眼睛看向她，回答道：“我也回去了。”

“你不是来吃饭的吗？”说着，翁亦琳不太理解地侧了侧脸，“回去做什么？”

“我……”

许都都正要张口，翁亦琳旋即打断了他。

“和我们一起吧。”

她说完以后，电梯在这时候恰巧到了。

翁信澧先行进入电梯，翁亦琳跟着走进去。她走进电梯，转过身来，见许都都还呆呆地站在外面，于是朝他招手。

“都都，你还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呀。”

许都都觉得自己参与翁亦琳与翁信澧两人的午餐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他丝毫没有和他们一起吃午餐的想法。然而翁亦琳开口叫了他，他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以后，开始匀速上升。到达餐厅所在的楼层后，他们走了出去。

进到餐厅里面，他们在一张四人餐桌上坐了下来。

侍应生随后为他们递上了餐牌。

翁亦琳点完单，便起身去洗手间了。

许都都不知为何思绪杂乱，面对美食选择困难起来，餐牌翻到了最后一页仍没有做好决定。

最后，他等到翁信澧点完了，才有些小声地跟侍应生讲：“跟这位先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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