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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阿澧，你可以啊。”

办公室里，翁信铖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手机里面的视频。

“看你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你要砸那些狗仔的车呢。”

“要不是怕吓到都都，”翁信澧坐在办公桌后面，一边看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那么做。”

“那些狗仔简直是无孔不入，”说着，他有些不悦出了一口气，指责道，“去到哪里都有他们。”

翁信铖笑着摇摇头，扫了一眼网友的留言，打趣翁信澧说：“阿澧，现在网上的人，都在说你是恋爱脑呢，谈个恋爱连性情都变了。”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翁信澧应答道，“我才懒得管他们。”

“只要不影响到都都的心情就好了。”

说到这里，翁信澧又想起了前两晚许都都情绪崩溃的那一幕。

他不觉长叹口气，左右摇了摇头。

“怎么了？”翁信铖留意到他的神态，开口问他，“跟都都吵架了？”

“没有，”翁信澧再一次摇头，“我只是觉得……”

说着，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将两边胳膊撑在桌面上，用手指揉着眉眶，略显自责地讲，“自己作为男朋友，太不合格了。”

“都都的难受和不开心，我总是不能及时察觉到。”

他用手拄着额头，告诉翁信铖：“那天晚上，我翻了一个多小时那些网友的言论，一路看下来，几乎都是在嘲讽都都的。”

“哥你知道吗？都都原本是一个很简单，很容易高兴的人，只要有好吃的他立即就开心了。他的生活原来很平静的，都是因为我，他才遭受了这么多来自陌生人的恶意。”

“没关系的，一开始都是这样的。”翁信铖安慰他，“你之后不断改进，努力做好就行了。”

翁信澧点了点头，却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下午，翁信澧下班以后，驱车前往超市购买食材。

等他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回到许都都家附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钟了。

翁信澧在等红灯的时候，赤金色的夕阳从对面的天空斜射过来，照进他的车子里面。这个时候，他忽然间想起自己忘记买许都都喜欢吃的火腿肠了，于是掉转车头，朝着小公园的方向开去。

小公园里，翁信澧买完火腿肠，结完账从便利商店出来以后，便掏出手机给许都都打电话。

电话拨出去，连了几秒钟的线，随即接通了。

“喂。”许都都略显空白的声音在手机那端响起。

“都都。”

太阳要落山了，气温随即下降。翁信澧觉得现在比刚才要冷一些，但一听到许都都的声音，他身体的寒意就自然而然地被消解了。

“怎么了？”许都都在电话那头问他，他那边静悄悄的，仿佛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都都，你们排练结束了吗？”翁信澧问他。

这段时间，流金芭蕾舞团在排练新的舞台剧目，因为年后就要公演，时间略微紧张，所以他们把每天的排练时间都给延长了。

虽然翁信澧强调过没有关系，但由于下班时间每日不定，许都都为了不麻烦他，还是拒绝了他去流金接自己的意愿。

“还没有呢。”许都都回答他。

“还没有啊，”翁信澧抿抿嘴唇，跟着问许都都，“那你们大概还有多久可以结束呢？”

“不清楚呢，”许都都沉默了一小阵，然后告诉他，“可能还有一个多小时吧。”

“这么晚啊……”翁信澧有些意外。

他一边跟许都都讲电话，一边提着购物袋往小公园走去。

“那都都……”

翁信澧步行在落叶道之间，当路过儿童游乐设施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朝那边望了一眼，旋即定住了脚步，后面的话也随之断了。

翁信澧看见，此时应该还在流金大厦排练的许都都，这会正坐在秋千上面，拿着手机与他通话。

他将脑袋靠在秋千绳上，眼睛没有定焦地望着前方，整个人看上去心不在焉的，好像应付一般，意兴阑珊地握着手机。

小公园里平静无风，翁信澧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低沉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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