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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濯狠狠擦过脸上划痕，站在一旁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和雪渍，冷笑着居高临下道：“若你现在发觉自己做的都是些混蛋事，我告诉你，早已经完了！你现在无论怎么伤心难过，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着说着，眼神忽的飘远了。

前面还是那个人声鼎沸的醉不归，在那群觥筹交错的身影里，沈濯好像在中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形。

他白衣飘飘，容貌姣好，举止之间尽是高门大户才有的风流态度。

为在他周围的人眼神之中无不是钦佩艳羡，或是欣赏痴爱，沈濯往前走了几步，想告诉他们，“哥哥是我的，你们离他远一些——”

脚下迈了两步后却倏地惊醒——

那里哪有什么林惊云。

林惊云现在还在高墙深宫之中被锁在他的床上呢。

是啊。

沈濯忽然大笑起来，自从他进了翠微宫以后，他哥哥便早就已经不穿白衣了。

......他还在幻想些什么？

这阵放肆着几近凄厉的小声引来来往行人的纷纷侧目，有些带着孩子的大人甚至抱着孩子远离了些，生怕这年轻人是得了失心疯伤到自家孩子。

沈濯狼狈的靠在墙面上捂住脸。

“错了，一切都错了。”

沈濯低声喃喃道，“是我太恃宠而骄，是我硬生生把他逼走——是我亲手折断了他的傲骨，逼着他与我一刀两断——”

“我......我这些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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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客官，奴家看您在这里枯等了半天了，可是在等人？”

苏绝意从回忆里惊醒，他抬眼向眼前容貌姣好的女子看去，已经有些干裂的唇瓣开开合合，声音连他自己都没认出来那是自己发出的：“在等一个故人。”

女子笑着在他身旁落座，见苏绝意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又给他沏了杯茶，推到他身前。

“故人谓谁？”

“故人.....”苏绝意盯着眼前在杯中晃动的茶水，忽然红了眼眶。

“故人十余年前便已不在了。”

一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那女子神色暗淡了一下，旋即道：“故人已去，公子便更当珍惜眼前人。”

“没用的，没用的。”苏绝意兀自摇头，“我从北野来，自幼便父母双亡，一路奔波劳累到了东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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