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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年岁几何？”

“十五……”

“十五不是小孩儿？”郑开有意逗他，合扇敲敲桌面，在裴九籍旁边坐下，裴九籍也觉得有意思，抬了碗瞧着夜殷雷反应。

夜殷雷气得站起，郑开没想到这小孩儿竟然这么高大，结实的身躯可见是个练家子。

“坐下吃饭。”裴九籍摇摇头，给夜殷雷夹了块肉。

夜殷雷好像赌气一样，一直都拦着郑开夹菜，最后郑开只好吃了碗茶水泡饭。

每天早上，裴九籍打开门，都能看到夜殷雷在门口站着。

夜殷雷难得的好习惯就是早起，关于练武的事情，夜殷雷从来就没懒惰过。关于裴九籍的事情，夜殷雷似乎也没懒惰过。

这样殷勤地跟了几天，夜殷雷发现郑开每天来找裴九籍，问各种问题，他生气，可他站在一旁听，却明白裴九籍的见解，当真是独到。

“喂，那个郑开是傻子吗，那么多问题……他自己不会吗。”夜殷雷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和裴九籍嚷起来。

裴九籍瞪他一眼：“人家求知有什么错？”

“书舍不是有先生吗！你知不知道他看你的眼神都……充满了轻佻！”夜殷雷说起那个人，就开始生气，拿起桌子上面的茶杯就朝地上砸。

“啪——”碎了。

夜殷雷扯着桌子，生生一拳下去砸了一个洞。

“夜殷雷！”裴九籍拉住夜殷雷。

夜殷雷甩开裴九籍，暴得好像一只老虎：“老子现在就去挖了他的眼睛！”

“你不知法吗！”裴九籍又一次去拉夜殷雷，却没有拉住，指甲擦过他腰带上的一些挂饰，右手中指的指甲霎时间就被掀掉了一半。

“啊……”裴九籍指甲钻心的疼，看着半连半掉的指甲下面慢慢渗出血来。

“疼不疼？”夜殷雷一瞬间就乖了，过来拉起裴九籍的手，裴九籍的手抖个不停，只粘着一半的指甲充满了血。

裴九籍一双手，下棋的时候最漂亮了。拈棋的手好像振翅欲飞的白鹤，这一受伤，心疼到夜殷雷不知道如何是好。

“疼……”裴九籍平日不轻易皱眉的人这时眉头紧蹙。

夜殷雷捧着他的手：“这……把它拔了，会自己再长出来的。”

“一整片拔掉？”裴九籍抬头，眼中竟然充满了泪花。

夜殷雷去把房门稳稳锁好，转身把裴九籍抱住，把裴九籍抱到了桌子上坐好，拉起裴九籍的手，夜殷雷在处理伤口时冷静无比：“我用牙帮你拔下来，你疼的话，就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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