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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大舌头说什么！”

“黑炭！”

“大舌头！”

守城的日子很有意思，夜殷雷整天和萧浪吵吵闹闹，一个看不惯一个，天天互相怼，两个人嗓门一天比一天大。

周汶一直跟着守了几天城门，收假时间一到他就回军去了。这几天正经事都是周汶帮衬做着，他一走，夜殷雷和萧浪不得不低下头来一起合作。

每天的工作分作早晚两轮，中午时分两人会相遇，吵上一个中午，下午一起吃个饭，该守晚轮的守着，下了早轮的就回家去。

五月十六日，小暑。

宜安葬、成婚、出行；忌上梁、盖屋、经络、掘井。

宫中，静盘殿。

裴九籍闷热难耐，热到醒来，他胸口闷得难受，坐去窗边，还未到上早朝的时候。一丝丝风吹来，给他一些疏解。

自从裴九籍从翠微塔回来，皇帝就没有再提过情情爱爱的事情，只是皇帝不允许裴九籍寻常时再踏出宫门一步，在静盘殿的侧殿给裴九籍留了间屋子。

“翠微。”裴九籍喃喃，他曾见少年调皮爬上夜府高阁一跃而下，轻盈如燕。裴九籍想起住在夜府的那段日子，他心尖又颤了颤。

那日夜殷雷被他推下翠微塔，随即就见周汶为夜殷雷跳了下去。那时周汶的眼神只倒映着少年的身影，其他周围一切都无关，裴九籍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当时的心情如何描述。

是放心？夜殷雷身边有了人照顾；是醋意？夜殷雷被其他人爱慕；还是诛心？夜殷雷这肯定恨死自己了。裴九籍不再往下想，起身去着衣。

裴九籍身边只有一个侍女跟着伺候，别人他不惯：“蜻蜓，来替我梳头。”

侍女小鹿般圆眼，发髻精致，白嫩的脸上花钿是镂玉兰花，小姑娘怪喜欢这个。她几步凑近，笑眯眯逗他：“大人，今儿怎么不开心，最近您都不开心呀。”

“朝中多数人看我不顺眼，总给我使绊子，我现在步步难行，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盯着，怎么开心得起来。”裴九籍回答，手上把玩发簪，上面雕刻一只小老虎，雄赳赳气昂昂，虎牙明显，像夜殷雷。

“不是因为这个吧。”蜻蜓给他梳顺头发：“大人怎么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呢，这些都是小事情。蜻蜓知道的，大人那天回来后，就不对劲了。”

“你且不要和任何人说。”裴九籍特别强调：“皇上问起来更不要说。”

蜻蜓眨巴着眼睛 ，发动她聪明的小脑袋瓜，凑近在裴九籍耳旁，少女的天真浪漫，些许青稚又好奇地开口：“您是不是讨厌皇上？”

裴九籍屈指敲敲她的脑袋：“可不许乱说，你这种性子，哪天惹了宫里的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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