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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是想去回头岸吧。”夜殷雷翘着二郎腿坐在裴九籍的正座上，抬眸笑道。

“对。”裴九籍回答：“没有鱼是不可能的，那么大的海，怎么可能打不到鱼，除非有人恶意为之。”

夜殷雷抬头扫了一眼地图，他看过的地图比他喝过的酒还多，一眼就看出裴九籍所谓有人恶意为之的地方：“不是回头岸，不必去。”

“怎？”裴九籍不解。

夜殷雷用下巴指了指：“北岸的鱼从外而来，一路西北而上，到底北岸。若是有人恶意大量捕捞，只会在鱼流所经最狭窄处。应当是天堑崖。”

地图上的天堑崖并不在北岸城的辖区，那一片是属于裸色海商人自治。

裴九籍看着，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裸色海有商人将海鱼尽数打捞，造成了没有鱼？”

“是，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捞那么多鱼，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夜殷雷谈论起政事，机智聪颖与他这四肢发达的样子不太相符合，令人刮目相看，要不是夜殷雷是裴九籍教出来的，裴九籍可能也会惊讶于此。

裴九籍眼中情绪沉浮：“我有一个猜想。至于我的猜想对不对，还要我们去裸色海走一趟。”

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启程。

萧浪留兵驻守北岸城，北岸城商会派出两个人和裴九籍随行，裴九籍带着夜殷雷，又带了五十夜家精兵，往裸色海策马奔腾而去。

到裸色海急马只要一天的行程，裴九籍不惯骑马，走了一半就趴在路边干呕。裴九籍身子向来虚弱，这么一呕，整张脸都泛白，嘴唇失了颜色，好像从一朵高洁梅花成了白玉兰。

“上来，我带你。”夜殷雷身为侍卫，自然有对裴九籍负责的责任，他蹲下身，将后背奉送在裴九籍身前：“我轻功向来平稳，可驮你走一段路程。”

旁边的人碍于丞相身份，自然不想让他有什么闪失，纷纷劝道：“大人，您就让夜公子背您一段路，不然人还没到裸色海，就先倒在了路上。”

裴九籍答应了，弯腰手掌掌根抵住夜殷雷的肩头，俯身趴到了夜殷雷的背上，这是夜殷雷第一次背裴九籍。

裴九籍心想着，伸臂圈紧夜殷雷的脖颈，轻轻靠近夜殷雷的耳后，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橙花香。

原来他不用夜郎香了啊……

裴九籍任夜殷雷带着他疾奔，缓缓起伏，夜殷雷尽量起步很稳，裴九籍轻叹道：“你长大了。”

夜殷雷应声：“我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声音已经变化，沉稳如低雷轰鸣，喑哑却有力，富有磁性。

裴九籍安心趴在夜殷雷的背上：“你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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