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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翦看着宋曼枝的背影消失在雾里,越来越不清楚。她回头了吗?她回头是因为舍不得我吗?季翦问自己。可是都没有答案。
又过了很久,好像太阳都要完全升起来了,是苍白的一轮。这是一个阴天。
在刚刚开始弥散的雾气里,季翦听到汽笛长长的悲鸣一声,大地开始震动,铁轨传导出巨型机械的轰鸣声。
火车来了,等车的人稀稀疏疏的,有一些在彼此交谈。可季翦只有一个人。
这是季翦第一次离开这个城市,用一种不回头地决绝姿势。可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害怕,他早早的就做好飞出迷楼的准备了。于是他只好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归结于一种期望的落空。但期望本就是不该有的,因为他走的悄无声息,临走前还看了一眼隔壁那一户人家的窗户,黑漆漆的,估计正是好梦的时候。
咔哒一声,火车停稳了。乘务员打开车厢门,开始嚷嚷:“大家排队啊,慢慢来。”站台上卖茶叶蛋和卤鸡腿的大娘也开始了今天第一声叫卖。
混在在这些声音中,季翦听到有人在叫他名字。他不信,回头一看,只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
再接着,他就看见一个高个子拖着行李奔到他面前。
是邵游光,皱着眉毛,在夏天的早上跑出一身汗来,有一滴刚好落在他眉毛上。
那人热腾腾恶狠狠地撞了季翦一下,说,
“我操|他妈的,老子和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17 不到园林
(17)不到园林
延安高架桥像一条河流盘踞在城市上方。那时候它还没能像今天这样贯穿整个城市,就像万里长城只修了一段,它还只是短短的一截。
但它真像一条河啊。季翦和邵游光从他们住的酒店的小窗口望出去的时候,就能看见这条流淌在空中的河。在某一个刹那季翦还以为自己仍然住在淮河边,只是一打眼望过去,这一条河流上倒映着的是灯火通明。
然而他们实在是无法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灯都是彻夜不息的。市政部门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往高架桥下侧整夜照灯,于是这便更像宽宽的一条河了,红黄蓝绿交替变换,倒出下面的车影在游动。
季翦没问邵游光怎么就跟来了,邵游光也没跟他解释。两个人默契地讲了和。
讲和的方式和简单,就是互相对视一眼。突然间什么气都泄了。
邵游光把行李搬上车,又生死时速般地冲下去买了两个卤蛋,汽笛刚鸣了三声,他在最后一声里赶上车,气喘吁吁坐在季翦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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