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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反派初次登场

在无日月星辰照耀的黄泉路上，奈何桥头。

一个老人态的长袍人幽幽然走着，被一个满身酒气的野鬼撞上肩头，踉跄一步，转头看那惨白人形时打了一个无风寒颤，冷意把心中徒然升起的无名火由头浇灭。

惨白人形的野鬼嘴中呢喃着什么，棒球棒不离手，回头望老人一眼，略显无趣地自顾离开。背影轮廓模糊，离开不到两米距离，就完全融入暗无天日中，远方没有风景，沿途没有色彩。

曾几何时，他来过这么阴暗的地方……

老人长叹一口气，挪动步子往河边靠近一些，沉沉低涌的暗流声让他怀念三十三重天的风月——潺潺流水，暮霭沉沉。

“我这是……做了什么……”老人喃喃一句，伴随抬手的动作低下头，攥紧拳头，末了又松手垂下。

记忆回到少年时候，百花间芳草滚荡，一望无际的一大片，绿色成沧海，百花是雪浪，有一个红发仙人，给了他活下去的意义。

跟随时卯星君百年，那人分明就是他的归宿了……他却利用对方的信任偷得法宝。

梼杌形如鬼魅，有长袍加之，脸上亦有散不去的黑雾笼罩。忽而出现在老人身侧，看透他想法似的，咯咯笑起来：“放心，这个小物件在碧落用处不大，丢了也没人在意的。”

“……那在‘他’手里呢？”老人忧心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你想像我一样，就不要问。”说着顿了顿，又带着笑腔道，“你只需要知道，主人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得到……”

梼杌露出老皱又惨白的手搭在老人肩上，凑到对方耳朵位置，用只限两人听到的音量，吐了两个字。

老人别过头：“我不蠢，你们要做何事，与我无关，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

“唔呵呵，这么快撇清关系可不行。”沙哑声音从长袍内传出，腔调扭曲病态，“你想不想看看，碧落的情况？”

老人还没来得及回应，梼杌瞬移到河中央，身形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黏黏稠稠分不清是雾亦或衣摆。长袍在无风的环境下直垂入河水之中，浸湿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即刻水面浮起一阵云烟，透明的白色缠绕，随施法者挥手的动作，聚成棉花状，静飘起在老态的岸边人前。

梼杌浮空低喃着咒，像长袍里头藏了收不到信号的收音机，沙沙作响几秒，“白棉花”在老人面前慢慢镜像化。黑幕被圆镜烫出五彩斑斓的洞，镜子里的世界，是老人熟悉而厌恶的。

那边青竹密布，青山浮水，远方高山，被青烟笼罩。镜中画面出现一个院子，不大，入门便是曲折的游廊，表面看似是乱无章法的随性，其中内含奇门遁甲之术，如若不慎走错一步，就会触动致命机关。

是三十三重天天璇星君的住所。

由于少有人走动，石阶上新冒头了不少青苔，和院子主人相比，充满活力的小家伙们更讨喜。

有一个穿着紫色短衫，书童打扮的年轻人推开门，托着一本书，按照书中记的内容，一步步走，是留下过不好回忆的缘故，年轻人额角溢出成滴水珠。

好不容易走到中庭，还没喘口气，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字正腔圆，“统计好了？”

年轻人转向屏风，卑躬屈膝道：“统计好了，法宝的流转趋势不大，就是……”

隔一层纱，屏风后的男人停下手中写画的动作，抬头的幅度不大，“接着说。”

年轻人依言道：“回君上，卯日星君那里，少了日星移，属下觉得问题不大，就没书写记录在内。”

“时卯不是丢了个书记官么……”天璇放下笔，挽袖站起，有一滴干透的墨点，在纯白广袖下晕开，意外和谐。

年轻人不敢看他，垂头回了个肯定的回答，双手托起文录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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