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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四长老的回忆

白墨讲述狐怪时候的语气抑扬有致，顿挫有度，偏中性的声线给人很深的代入感。

他讲起第一个受害人，是六长老的候选人之一。

作为第一起事件受害者，他是最不幸的一位——负责殿试的四长老许久没见他，和一行人动身去找，当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溃烂不成型的狐尸了。

类妖和人类不同，死后的尸体可以保留很久，白墨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尸体，断定这不是一次普通的谋杀。当日上报到管辖长老殿的二长老处，希望他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帮助。

竖日，白墨收到长老殿直拨下来的一队亲兵。

人手有了，白墨本以为有足够的时间在尸体上提炼信息，不料其他六长老位候选人中，又出现了几个“感染者”。几个半狐形态的人会在白墨面前，哭着求他的时候，白墨还不以为意。

作为名扬青丘的神医，他并不认为天下有什么毒是他解不了的。事实可证，他又错了。

医治受害者的那几天，是他这辈子最痛心的日子。医者仁心，他把所有能用的办法都用尽了，也没能挽留那几个狐仙的生命。

看着患者的皮囊一天天腐烂发臭，白墨下狠了心要揪出下毒之人，要把其碎尸万段。

几位患者死后，白墨心情很压抑，浑浑噩噩睡了几日，他居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时间总算没有被浪费，梦里有个人说的一句话点醒了他——或许古籍里会有他想要的“答案”。

古籍记载，有一种会让生者肉体无故腐烂的东西，被称为“怨气”；而携带甚至散播怨气的载体，是鬼怪。

“古有黑金宝刀，随山海天主降世，上可弑神，下能斩魂，易江山天地，不易主。”

黑金宝刀一生只有一个主人，一天地间只有一把，随历代山海阁阁主降世，阁主重入轮回，则黑金刀毁。

于是白墨打起了山海阁的主意，兴致勃勃和大长老提议召集大会讨论，说自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可惜一口被白满、白绫两人回绝。

白墨的性格一向软弱，希望被浇灭，他也没太大争议，只是想起过去死在怨气下的两批人，心情压抑得要紧。

恰巧碰上谷雨时分，那天傍晚，他被大长老劝着出门散心，拗不过忧心自己的老大，白墨带着两个侍卫出门到街市上凑热闹。

在中心地段，有一个横冲直撞的男人直奔向白墨，侍卫见状当即挡在他身前。

“来者何人，胆敢放肆！”侍卫腔正字圆说着，没有拔刀。白墨看高大侍卫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明显有些吃力。

奔向白墨的人被拦截，白墨看到一只干瘦的手慢慢化成兽爪形状，夹在侍卫臂弯和腰侧间，颤颤巍巍伸着。

白墨心善，自然不会像白绫一样遇到冒犯自己的就暴打一通再说事。收起折扇，白墨移步走到几乎黏在一起的两人侧面，探头看到一张干瘦的脸，有刀疤，从一边额角跨过眉眼，到颧骨一端，连成一条蜿蜒不平的线。

那“人”看到白墨，停住向前扑的动作，反手抓住侍卫手腕。被干瘦孬弱的指节完全握住的刹那，侍卫突然发出一声低鸣，包含受痛的诧异。

“冷静点。”白墨蹙眉，用折扇把对方握住侍卫的手打了下来。

那“人”错愕看白墨一眼，脑袋歪出一个让人看着就难受的角度，把手收回长袖内，在半人半狐状态游走的情况也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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