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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虚多怕查水表

如果做梦了，梦里也有我吗？

在无月的夜，细小的光全靠玻璃灯罩里微弱的火苗支撑。暖光与冷夜相交辉映，显得那在床上抱膝盖蜷缩的年轻男子有些羸弱。

他想起类妖凡间管辖局其他组的人，对他的评价无一不是不靠谱、玩世不恭的——那些很少接触他的人总会给他贴上这种标签。

自林沉记事以来，就没有父母这个概念，年纪小的时候总被其他孩子欺负，院长很少管小孩子的是非，从而让他学会了讨好别人，两面三刀。这是后来他被祝家人领养回去，以精英的标准训练都没能改掉的习惯。

纵使他有了受人尊重的身份地位，纵使他有把人赶尽杀绝的能力，那张笑脸的面具像拿不下来的复制体，时时相样。

看似热闹的人往往最孤独。

被祝家人带走也是为了独揽他还未觉醒的力量，林沉知道，他没有家人。没有家人便没有挂念，没有挂念……他死了也没人会伤心太久吧。

思绪万千下，感觉到丧的林沉自嘲地笑出了声，越是强迫自己不携带负面情绪去“工作”，那被长期压抑的真实情感越是来的汹涌。

江书桓睫毛轻颤几下，墨眉微微合拢了些，显得有点不安。林沉噤声看着他，眼神渐渐温和起来。

年轻的男子伸出手，伸向那熟睡的人儿，殷红唇瓣如血，在看起来有蜂蜜色光泽的玉肌上，如朗朗天际中忽而出现的一抹点缀红云，引人遐想。

不知不觉已用指腹触到了唇，不敢施加力道，只轻轻划过，感受软糯的触感和纹理。

那被江书桓睡前扣好的双页窗开了，细雨随风入室，打湿了书桌一角。不像类妖那样有灵识，林沉感受不到来者的气息，虽然对方没有携带杀意，但林沉还是有所戒备背过手，拇指紧扣纳戒。

青龙高跟落地，脚步却轻盈地没发出太大声响，不带任何感情的细长眸子和林沉警惕的眼神对上，语气软了几分：“我以为你睡了。”

林沉轻手轻脚爬起来，从纳戒中取出有隔音功能的符咒，喃喃几句，那黄色符纸无火成灰，变成透明内发光的屏障笼罩着江书桓。

做完下咒的事，林沉靠近殷阙，发现江书桓看到一半的书被雨水浸透大半，嘴角上扬却蹙眉。

“来时携风带鱼，说的就是你吧。”林沉说着，把窗户关上，显然对方才自己暧昧的动作很心虚，“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

“你整天跟他粘着，怎么打招呼？”殷阙挑眉反问。

林沉：“啧，你这话说的，也太没水准了吧？我和他怎么能叫粘着？我们这是如胶似漆～”

殷阙脸黑了黑：“提升说话水准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

“那我改天给你上个关于如何说好话的理论课。”林沉嬉笑着，继续道，“大半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正式。”殷阙开始了一板一眼的叙述，“或许是之前吸收过你心头血的缘故，龙息能感应出怪生前的气息，是狐妖。今天接待我们的那两个长老身上，有那个气息，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知情者。”

林沉锁眉点点头，下意识掏出口袋的打火机，在手中把玩，仿佛手指闲下来就思考不了了一样。

林沉以平铺直叙的方式把四长老白墨讲的故事同殷阙简要捋了一遍，又在殷阙那儿再次确认她和红毛遇到的怪是老人态，不由狐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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