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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世子别装了

秦桐把胡太医外的所有人都赶出去了，还吩咐下去，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可以擅自打扰，否则救郁伯言就回天乏术。

秦桐端起茶杯，掀开盖子，轻轻的将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拨开，闭上眼睛，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茶香的味道，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只可惜他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喝茶，再好的茶叶也只能拿来闻闻罢了。

然而比起秦桐的悠然自得，胡太医此时此刻可以用焦躁不安来形容了。胡太医正跪在秦桐面前，时间约摸已经过去一刻钟有余，虽然不算太长，可是对胡太医这个肥胖的身躯来讲确实很不容易，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密集的程度已经到迷了眼睛的地步。胡太医时不时的用他那肥硕的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只是手心原本也在出汗，这一擦反而更加糟糕了。双腿已经跪的忍不住打颤，几乎难以支撑他那肥硕的身躯，浑身上下不停地在发抖，整个人都已经摇摇欲坠。

但是最可怕的是他根本猜不透上边儿那位在想什么。

秦桐平素里是个温和又寡淡的性子，虽然身为太医院的院正，可是总地来说，一直是兢兢业业的做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对下属摆过上官的威风。待人接物算不上左右逢源，但也绝对在面子上过得去，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刻意刁难。所以对于这种陌生的情况，胡太医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心里已经在慢慢后悔，不该为了几百两银子就答应帮齐国公府。谁说中州王妃是个好惹的？分明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过了好一会儿，秦桐终于把手中的茶杯放下，抬起下巴对着胡太医，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变得陌生又危险：“胡太医，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你祖上三代都在太医院供职，到你已经是第四代了吧？”

“是是是……”听得秦桐发话，胡太医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丝毫不敢怠慢：“秦大人真是好记性，下官祖上的确一直在太医院供职，下官也已经在台医院二十年有余了。”

“二十年？”秦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胡太医确定没有记错？”

“不会不会。”胡太医又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到这月十六，下官在太医院就已经整整二十一年零七个月，这个绝对不会记错的。”

“啪！”

秦桐狠狠的一拍桌子，放在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起来：“你好大的胆子！”

胡太医下的直接伏倒在地，哆哆嗦嗦的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下官实在不知何罪之有啊！”

“不知何罪？”秦桐冷笑起来，“你在太医院二十余年，竟然连小小中毒都解决不了，想必当年也不是凭真才实学进去的。保不齐是有人暗箱操作，甚至收受贿赂，否则怎么会叫你这等蠢货进了太医院？”

“大人冤枉啊！”一听这话，胡太医整个人都快吓死了，赶忙趴在地上磕头喊冤。

太医院是为皇家诊病的地方，连天子的性命都攥在他们手中，所以，太医院的选拔历来严格，不仅要医术高明，更要正直无私。倘若有人是靠着徇私舞弊进去的，那就是将天子的性命当做儿戏，甚至有谋害天子，谋逆之嫌。这样一顶大帽子要是扣下来，满门抄斩都是轻的，恐怕要株连九族。

“说！是哪个保你进太医院的？祖上三代供职，怕不是早就不干净了！你们混进来有何企图？有没有做过谋害皇上，谋害皇亲的事？”

秦桐越发凌厉起来！老虎不发威都把他当病猫呢？

“下官冤枉，下官没有，请大人明察秋毫啊！”胡太医已经完全吓傻了，身子抖成筛糠，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告饶。这事儿他心里有鬼，权且不说当年他进太医院是靠的祖荫，就说今日勾结齐国公世子陷害有孕王妃的事，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一家老小哪还有命活？此时此刻，他只能咬死了不承认，心里默默赌一把秦桐没有证据。

事实上，秦桐也的确没有证据。

对于郁伯言，秦桐接触的其实并不多，除了上次帮郁伯言治疗手伤见过一面，其他关于郁伯言的事几乎都是道听途说的。但是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人绝不是个善茬儿。

秦桐和李以榷成亲也有五年了，李以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在李以榷看来，权力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能为了权力和毫不相干的人结婚，能为了权力和他有孩子，为了权力利用他所能利用的一切……而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居然能把郁伯言放在心上五年，可见郁伯言手段之高明。

况且这次的事情出的也太巧了吧？秦桐才刚到城门口，郁伯言就中毒，还是非他而不能解的毒，这世上哪有这种奇怪的毒？难不成毒还会认人吗？这分明就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

而眼前的这个胡太医不过是被利用罢了，想必不是收了人家钱财，就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攥在手里。秦桐最看不上这种人，既然他选择了做人家的马前卒，那就别怪秦桐专门收拾着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冤枉？你还想要证据是吗？恐怕这证据就在你家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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