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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越是不说话,萧翊越是想欺负他。
萧翊笑着吻上他的唇,另一只手也不闲着,细长的手指捏上了顾何修长的双臂。
顾何推不开他,只能放弃了挣扎,自暴自弃的任他将自己挟在怀里。
烟云台上的月色穿过婆娑横斜的凤凰花树,将光亮打成斑斑点点,打成一块块破碎的和田玉碧,照得烟云台半明半暗。
树下的人和在月色里,也半明半暗虚虚实实了。
萧翊低低的笑了一声,手臂使劲儿,将人抱起。
顾何红了眼,被他的动作蹉磨得难受,小声开口,“你混账!”
萧翊呼吸粗重,再也忍不住了,又怕伤了他,半是强迫,半是温柔。
一夜春风不知处,将军铁蹄踏关口。
顾何咬紧牙关,仍有几声低吟从齿缝挤了出来。
听的萧翊心底一阵火热,烧的自己满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气。
顾何被这烟云台上透亮洁白的新雪迷了眼,他在月色下颠簸,在年关的新雪里颠簸,在灼灼欲燃的凤凰花树下颠簸。
不知今夕何夕,只知及时行乐。
他抓紧那个人的背,闭上了眼,晃晃悠悠之间,仿佛自己也成了那一轮弯弯的月牙,那一树飘摇的花瓣,还有那要融进交叠处的一掊新雪。
那个人抽出身来吻了吻他不断抖动的眼皮,“师尊,你看,我有多么恶劣!”
“早在很久以前,早在我因为你睡不着觉的时候,早在你每一次在凤凰花树下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做了。”
“从你沐浴后衣冠不整时露出的胸膛,到你踩着木屐时脚踝处纤薄凸起的骨节,我都想一寸一寸的吻过,然后剥去你的衣裳,将你按在树干上。”
“粗糙的树干会划伤你娇嫩的皮肤,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你吃痛会将我吞的更紧,然后扑进我怀里——”
“就像现在这样。”
萧翊一把扯下顾何身上的斗篷,寒风吹过,顾何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就抱他更紧。
萧翊开心的眯起了眼,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师尊,你看,这才是真正的我!”
他将顾何按在深黑色的树干上,越发衬的那个人白玉一般,通身都发着柔和的光泽。
顺着指尖一路吻上去,“师尊,你养大了一条狼崽子。”
“他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你,他盯紧了你,盯紧了出现在你身边的所有人,如果当时……”
萧翊眼前浮现那张肖似自己的脸,眸色渐深。
“或许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你身边一辈子……”
顾何只当他说的是如果当时没有霁云堂那件事,羽睫抖了抖——
如果……如果没有霁云堂那件事……
按照自己的计划,年底的时候,就该和这个人成亲了……
他会穿着大红色喜服,牵着这个人的手,从在青鸾殿会见友人,接受祝福。
再牵着他的手顺着石阶走到布满红绸子的烟云台,进到正殿里。
他会笑着举起酒杯,双臂勾起,看着对方轻轻咽下。
他们会将头发挽成结,塞进绣着百年好合的香囊里。
他会陪着自己在烟云台上,年年又岁岁。
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他们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青鸾殿上结为道侣的话,被吹散在了不归山的风里。
再也见不到了……
“师尊,”萧翊扣紧他的腰,手臂挡在顾何与凤凰花树的中间,“你恨不恨我?”
“萧翊,”顾何睁开眼睛,“我后悔了。”
他张开凤眸,神情凄惶,泪珠从眼角滚落。
“我后悔了……”
萧翊心中抽痛,他不敢再看那双眼睛,将人紧紧扣近怀里,声音苦涩,“没用的,师尊,你逃不掉了。”
他抱紧怀里的人,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师尊……我那么喜欢你啊……我对你……是哪里还不够好么……”
顾何闭紧眼睛,任由泪珠滑落,再也没有说话。
半夜,雪停了。
顾何迷迷糊糊,只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冷,又一阵阵的热。
那个人似乎不知疲倦,肆意的在他身上任性妄为。
寒风吹来,顾何觉得喉头一痒,捂住嘴咳嗽了一声。
对方的动作停了,捧起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怎么这么热?”
“师尊——”
萧翊脱身出来,捞过斗篷将人紧紧包住,就往屋里走。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斗篷里探出来一只脱力的手,指向温泉的方向。
萧翊塞回去那只手,抱着人进了温泉。
他一病醒来之后本就身体虚弱,更怕冷了,又被对方折腾着在外面冻了半夜,吹了满身的寒风。
这会儿一点劲也没有,软软的趴在对方身上,任由那只手帮他清理着。
萧翊一只手固定住顾何,另一只手耐心的帮他洗着。
两个月不见,他肩膀更宽了,手臂精壮,倒也给了人一种可以依赖的安全感。
顾何闭上眼睛,暗笑到了现在他还这么想,估计自己是疯了。
“师尊,你瘦了……”萧翊唇角点了点他的额头,“他们照顾不好你的。”
“不然……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
顾何轻笑,懒懒睁开全是讽刺的双眼,“跟你去那个魔窟?做什么?做你一个人的禁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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