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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川记得，在他的成绩出来之后，他特意去了那个老师面前，对那个老女人竖了根中指，然后就留下那个破口大骂的女人离开了四中。

其实真正来讲，这才是他不想再进四中的原因，而非怕四中的那些领导，对他而言，不在怕的，但他恶心。

棠川一路走着，脑子里不断晃过这些画面，脸色越来越冷，所到之处冷气四溢，寸草不生，走廊周遭的学生在热得要死的天气里搓了搓胳膊：啧，好冷！

棠川进了教室，径直坐到座位上，掏出手机点开了绝地求生，动作熟练的进了训练场，疯狂扫射移动靶子。

范晚看着棠川仿若吃人的神色，小声说：“堂主，你没事吧？小徐叫你去干嘛？”

棠川充耳不闻，麻木的操纵自己的人物角色放枪。

范晚毕竟也和棠川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他默默的转过身去，对上木雨探寻的目光，他伸手在嘴上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木雨不要多问。

陈煜书比棠川晚两分钟进来，他跟徐成说了几句话。

两分钟前，教师办公室。

“陈煜书，你还不走吗？”徐成看着棠川几步跨出办公室，回神发现陈煜书还没走，便问道。

“老师，我留下是觉得有件事有必要跟你说一下。”陈煜书郑重其事道。

“你说。”徐成点头。

“老师，我觉得老师和同学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不论在哪个方面。就刚刚您这个文件来看，其实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伤害了棠川同学的自尊心。”

“我不觉得一个老师不应该完全以成绩为判断标准去评论学生，刚刚这个计划您应该先和我们商量的，而不是做好了决定才来通知我们。不论是谁，都不会希望被人轻视，被安排。”

“关于这份文件，首先你这个文件的名字就让人很不舒服，为什么要叫“学习扶贫计划”呢？其次就是用词方面的不恰当，您作为一个老师，我相信您一定懂，我就不多说了。”陈煜书说完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徐成，又道：“老师，我就先回去了。”

徐成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文件，半晌没有动。这是他第一次当班主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同学们相处，文件也是自己熬夜做的。

他是跨专业考得教师资格证，以前学的是法学，做的文件内容难免官方了一些，他实在没想到会对学生造成这样的伤害。

真的应该好好反省自己了……

陈煜书看着低头闷声打游戏的棠川，心里有些堵。

棠川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但也很少有人能猜的出来，因为他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而此刻陈煜书却感受到了，也许是信息素的引导，又或许是少年低头时被微风吹动的浅色发梢晃动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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