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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半生

经济犯陆某……陆一心吗？

方永年的脑海里像炸了锅，心里忽然搅成一片乱麻。

他无比惊惶，他从没想过，陆一心会死。

这样的认知让他差点崩溃。

那个陪了他半辈子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死掉呢？

而且，还是他方永年间接害死的。

如果她不坐牢就不会出事，如果不是他让她去坐牢，一切都不会发生。

方永年整个人都乱了，从未有人看过他这样无措的时候。

“哗——”一场大雨和着狂风纷至而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窗上噼里啪啦的响，又像打在心上让人觉得又冷又痛。

他冒着大雨冲出去，给助理打电话的手都在颤抖：“帮我查，昨天的囚车在哪里出了事，尸……人在哪里？”

助理头一次见他这样急切，挂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把地址发来了。

循着地址，方永年一路踩着油门飞奔而去。

太平间里，陈摆着几具尸体，上面都盖着白布，有前来认领尸体的家人已经守在一边哭得泣不成声了。

方永年看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几具尸体，浑身有些发软。

一想到陆一心也跟他们一样静静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就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伸手，掀开一块盖着的白布，手不自觉地在颤抖。

其实心里，他是不情愿的，他怕掀开之后就看见陆一心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掀开第一个，不是她，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瞬间又变得更加沉重。

直到掀开最后一块白布，他还是没有看到陆一心。

人生的大悲大喜好像就在这一瞬间被方永年从头到尾经历了一遍。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小声说：“她没有死，死的人不是她！”

“还有两个没有家属关系的犯人已经送去殡仪馆火化，其他的就都在这里了。”一个工作人员带着宋振庭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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