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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只知道人间苦，人艰难，可是，他们不知道的事：天道规则压制下的我们更艰难。多少企图通过轮回改变妖生的大妖，小妖，最后无一例外的折在了轮回隧道里。”

雪姬继续往下说，决定把这假的说的比真的都真，反正九阳栈主也不会在这里宣扬轮回之理，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然了，天道是公平的。不会让他们陨灭。洗尽妖力，废去修为，砸碎妖骨化为灰烬，只留下一缕精魂干干净净的走进轮回盘里。进入轮回盘才有了做人的资格。至于，能做成什么人，那可真是不好说。小兔子，这就是我们要为什么不入轮回盘里的秘密。”

“这也是天上的神仙不愿意下凡的原因。”

银九玄接着说，是要把一唱一和贯彻到底，“神仙入世就因为这个才被称作：历劫。历经劫难方能成人。成人之后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苦恼。小兔子，还羡慕做人嘛？”

寂书摊在一旁，双目无神，曾经几时也幻想着做一世凡人。在人间立下不世之功飞升成仙，脱离这个永不见大道的九曲城。如今听来，还是单纯了。

难怪那么多的大妖都不肯参与轮回，不是轮回的要求多高，而是付出的代价太大。十里隧道，一步一步的走，几十万年的大妖怪也给洗成了精魂了。

我还是去南海怡园哄骗那个女子吧。

寂书化作一道虚影而去。

雪姬纵身跳下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谨慎的盯着银九玄，小心提醒：“尊主，到底出了什么事？梦魔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东西，即便是有事发生，他也不会出手相助。”

“还记得他曾经筑梦的梦境吗？”

银九玄缓缓地向前走去，雪姬恭敬地跟在他身后，“记得：漫天大火焚烧着九曲城。从南到北，哀嚎遍野。”

沿着绿茵路走向一处飞檐翘起的凉亭，斜倚在凉亭里的长椅上，望着凉亭外的绿荫如毯，叹息一声说：“这是那个爱好建筑的女子留给我的。她非常聪明，知道被我掳来就没有了回去的路。她选择和我做了一个交易：让她在这里完成一个梦想。建造她梦中的园林。”

美艳侍婢捧来鲜果，雪姬接过来放在凉亭的桌子上。挥手示意侍婢退下，她静静的陪侍在侧。

“我答应了。她就那么安静地住了下来。不吵不闹，不逃跑，不挣扎。一日复一日的建造者她的园林。除了种下这些花花草草，就留下了这个凉亭。这个凉亭还是本尊亲自动手建造的。”

银九玄眼眸里却是嘲讽之意，是嘲讽那个女子的单纯，还是嘲讽他自己错失良机就不得而知了，“凉亭建成之日，她吐血而亡。我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事。她的肉身就化在草丛里。数日之后，在她消失的地方长出了一株蔷薇花。”

雪姬噗通一声跪下了，低头的瞬间眼眸划过一丝不屑：“属下不知蔷薇花仙子还有这样的前世。请尊主责罚。”

银九玄换个慵懒的姿势躺在长椅上，眼眸里的嘲讽之意更浓了，“她太平凡了。一丁点儿波澜都没曾激起，就像这些草一样，每天都在这里。可是，谁又曾在乎过她来了还是走了呢？”

雪姬如坠云雾。

“这就说明了一个事实：天道无礼！”

银九玄一怒，身上倏尔飞出一道劲风，将凉亭里的一切吹出凉亭外，撕碎在风里，散落在草丛里。

雪姬忐忑的瞅着他。

“是谁说的必须经过轮回转世，只有经历过人的阅历才可以飞升的！”

银九玄猛地展开双臂，妖力瞬间肆虐开来，木制的飞檐翘起的古色古香的凉亭，须臾间化作雾气散在草丛里。

浩玄飘飘落了下来，冰冷眸色凉薄的的看着怒气不消，怨恨满满的银九玄，“那些草也是她种下的。你的云鹫宫的鸾凤殿同样是她替你设计的。还有你的云鹫宫的布局，从她出现之后就不再是个猪舍，狗窝的样子了。愤怒吗？”

浩玄轻哼一声，挥一挥袍袖，“都拆了去。这样才能将她在你的记忆里彻底抹去。”

银九玄眼眸出现了浅红色，这是他愤怒至极才有的颜色。

雪姬更加不敢多嘴了，也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可是，北境之里，凶险异常，除了花精灵可以穿越那里。别的妖根本不能靠近他们。

唉，

大意了。不是不能靠近，而是他们不许我们靠近。

“她还是唯一个没有被兔妖染指的。”

“够了！”

银九玄不爽至极，阴鸷的眸杀气霓漫，“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别忘了，你的爱人就是死在你的手上！我没有资格拥有的，你也同样没有资格拥有。不是吗？我们都是满身罪孽的妖魔鬼怪！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做梦。你一直活在梦里。”

浩玄冰冷的声音传来，犹如当头一棒将银九玄震醒了，“那些修士是什么人？是各家仙界大圣的弟子门人。你掳她们增加你的修为。她们的修为你真的能用吗？”

银九玄悬在空中的身子吧唧掉在了草地上，足以说明他有多么震惊。

“是，她们也许刚刚入门，都没有来得及见到那些大圣的面呢。这个梅成衣呢？从她进入九曲城开始我们这里就是祸事不断。而你，依旧视而不见。”

“我只是不想进入轮回！”

银九玄仰脸看着浩玄，一脸无辜，“我做错了吗？我没有错。我若是修行界的苍蝇，她们就是那些有缝隙地蛋！梅成衣是个例外！她不是我掠来的。这个你很清楚。那样一个明显的刺头儿，我请她来干啥？我比谁都明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她还是尊瘟神。”

浩玄睨着眼睛瞅着他，这还是那个声名鹊噪，让诸多神佛都头疼得银九玄吗？

一点都不像。

这还是那个敢于挑战东西南北四方天界之主的邪神痴梦么？

更不像。

“唰。”

银九玄一下子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浑身上下的皮肤都有被烈火灼烧的痕迹。

雪姬急忙低头。

浩玄嘴角抽搐一下，笑虐道：“银公主这是要表演活春宫吗？要不要点个侍婢过来配合一下。”

“我是让你看看，我被她身上散发的无名之火烧成了什么样？鬼要表演活春宫！”

银九玄迅速把衣服穿上，眼眸里难掩惊惧之色，“我在神识里窥见了火烧九曲城的场景。你个乌鸦精。这回怎么办？被你那个骗人的鬼梦给梦想成真了。”

浩玄嘴角抽搐一下，轻蔑的说：“我还当是什么事呢。这可不是我的错，你知道他们中间有天家的人。我也知道。你我可以在这安于一隅，不是人家拿咱们没办法。而是我们没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浩玄席地而坐，雪姬急忙拿来新的瓜果呈了上来。

银九玄眼神闪烁一下，“怎么讲？你这是继续我们的老套路。我是担心这次的主政大人和之前的不一样。”

“不一样也一样。”

浩玄挑眉一哼，“若是九凌关的人不按套路出牌，你说谁最倒霉？”

“······”

银九玄沉默不语：这个不好说。那些家伙背后拿了很多不该拿的好处。甚至做了很多我这个邪神痴梦都自愧不如的见不得光的勾当。

他们不杀我，不是杀不了我。而是自己不干净，没资格杀我。

可是，这次出现在九曲城的人，个个都是一身灵秀，身上的气息没有半点杂质。这种人若是说我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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