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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件事。”明阳仙君面色一凝。

“知道的，当时我不知道他已经出关，偶然到了细梭森，就遇上了他正以极残忍的手法虐杀着一只凡兽，不过我没有阻止他，那时的我已经跟最开始的我不一样了，”刻仙君慢慢讲述着过去，“于是我被九叶仙君带到了他的洞府，跟他聊了很久，他把他的计划跟我说了，又把天地转换咒给了我。后来，我一直在为施放天地转换咒做着准备，并没有再去细梭森，所以不知道细梭森如今的情况，但是想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凡兽也该被他杀绝了。”

“你如今，又是怎么想的？”斟酌了一下，明阳仙君问。

“我好像想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是亲凡兽派的了。”刻仙君嘴角一勾。

“为什么？”明阳仙君问。

“因为我从凡兽身上感觉到的生命初生的喜悦。凡兽的寿命极为短暂，不过短短几十年，甚至只有几个月，几天，为了种群的延续，它们会不断地繁衍子嗣，直到生命的尽头，即使要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我曾经捡到过一个虫尸，尸体已经僵硬，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着的生命气息，于是我守在虫尸旁边，亲眼见证了一个新生命从虫尸体内孕育而出，用死亡迎接新生，或许太过极端，却是生命的意义。”

“这是你从给母猪接生中感悟出来的吗？”

“对，”刻仙君毫不避讳地点头，“我太久没见证过生命的诞生，以至于我忘却了那份喜悦，让心灵被黑暗侵蚀。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做了猪倌，重拾过去的自己。”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倒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封印了。”明阳仙君伸出了手。

刻仙君快步往后退，闪开明阳仙君的手，拒绝道：“不，我现在就这样就可以了，你不用解开我的封印……不，还是把我的体质还给我吧，灵力就算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到后面，刻仙君又改了口。

明阳仙君没有多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应允，手掌盖在刻仙君腹部，解除了关于体质的封印。

“既然已经知道答案，那我就走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好自为之。”说着，明阳仙君已经驾云而去。

刻仙君捏捏拳，感受着回到体内的力量，抬头看着明阳仙君的背影，笑了一声：“跟九叶仙君对上了，你才是该好自为之的那个啊。”

离开洛水城后，明阳仙君没有往会荆山去，而是马不停蹄直奔昆泽海而去，彻夜奔袭，总算在天蒙蒙亮，太阳将将跳出海面的时候回到了画舫之上。

站在甲板上，明阳仙君能感觉到荆阳正在三楼的房间睡觉，以狗的形态。

明阳仙君走到三楼，轻轻推开门，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趴着睡觉的土狗。

荆阳的原型是一只土狗，毛色黄白交杂，耳朵尖上的毛却是纯白色的，刚捡回来的时候只能缩在他的臂弯里瑟瑟发抖，如今却已经成为能趴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的大狗了。

明明小的时候看着那么可爱，如今长大了却让人觉得莫名帅气呢。

明阳仙君轻笑一声，在床沿坐下，手指捏着荆阳的耳朵尖缓缓搓着。

荆阳“汪嗯”哼唧一声，抬爪子拨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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