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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隰满身血迹地找到那个小孩的时候，江陌璟正缩在角落里面，却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眼睛一下就亮了。

扑过来，小小的一只，在自己的身上寻找自己的伤口。

顾宁隰瞧着面前的这个小家伙，笑着说：“不是我的血。”

“我没受伤。”

他问：“疼吗？”

“很疼吧。”

“我以前被打的时候，都会疼的。”

顾宁隰半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头，安慰道：“我真的不疼，我没有受伤。”

小小的一只江陌璟站在顾宁隰的面前，感受到顾宁隰的触碰的时候，微微瑟缩了一下，眼神闪躲，很害怕的模样，纵然听到了顾宁隰说的那一句“没有受伤”，他还是担心。

江陌璟脆生生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落在顾宁隰的心上，纵然害怕，但是他满眼心疼，不曾移开过目光。

顾宁隰一愣，然后答允：“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再也不会让你看到这些脏东西。

我会洁身自好，干干净净地来见你。

不会让你担心。

... ...

可惜，顾宁隰还是让江陌璟害怕，担心，退缩了。

明明，曾经答应过他的。

他这些年养成了一个习惯，所有人都说他洁癖，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见不得一点的脏东西。

谁又知道，他不过是答应了一个人罢了。

答应了一个，小孩子。

却忘了那个时候的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

顾宁隰想要得到权利，想要站在这个世界上的顶尖，这样才能护住他想要护住的那个人的安危，不想让他看到这个世界上肮脏的一面。

他做不到。

答应了，做不到。

他食言了。

顾宁隰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播出了一个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激动，很显然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会有一天主动跟他打电话，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话。

顾宁隰都没有认真听，只是问了一句：“有空吗，见个面。”

“好啊！元宵节你来陪我吗？”

顾宁隰顿了顿，垂眸，轻轻应下。“嗯。”

他不能让江陌璟知道这样的事情，这个事情一旦曝出来，对于江陌璟将会是毁灭性的打击，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那是他曾经唯一活下去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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