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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背叛

懦弱而又愚蠢的心动，就像脆弱的蛋壳，轻轻一磕，就流了满地，混着分不清的颜色，被踩的稀里糊涂，只是几天，就干枯结痂，印在鞋底，刻在墙角，溅在你目之所及的每一处。费劲力气要把它抠掉，也无非是徒劳无功。

江远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难受的，比起前些日子要对着娄宇的笑脸躲躲闪闪，现在两个人如同陌路一样，不是应该更轻松吗？真是矫情。

相比之下，娄宇就显得坦荡多了，好像那天摊牌之后就再也不用费力去扮演什么了，连一句话都不屑于和他多说。

迟钝如刘子豪这样的都察觉出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几次三番想来做和事佬。

最终还是江远先撑不住了，这天放学后他直接去找了周东国，提出要调换班级。周东国倒是满脸惊讶，他还一直以为江远和这个班的同学都相处的很好。

江远不愿多说什么，周东国也就没再多问，这本来也不算什么难事，更何况江远家还给学校投资了一座图书馆。周东国随口安抚了他几句，打算等到下周开年级会议的时候再做安排。

走出教学楼，江远深吸了口气，没事，就这样吧，只不过是恢复原状罢了。

无精打采的走出了校门，一抬眼就看到路中间站着一个人四处张望着。江远简直想调头就走，本来就够烦的了，偏偏这个人是严晓言。

严晓言今天没化妆，脸色苍白憔悴，单薄瘦弱的身体裹着一件有些旧的棉外套。可能是在外面等得久了，冻的嘴唇发紫，更显得整个人没一点精神气。

江远像是没看到他一样，擦身而过快步朝前走去。

可是严晓言却没罢休，几步小跑又追了上来，一把拦在了江远身前，原本无神的眼睛也像被点上了光一样，他用冻的有些发抖的嗓音说道：“小远，我等了你好久，我......可以跟你说两句话吗？”

本以为上次在KTV碰到他已经是意外中的意外，江远实在想不出他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值得再见一面的必要。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让开！”江远今天的心情糟透了，实在是拿不出半点耐心应付他。

严晓言一把拉住他胳膊，急得不由的拔高了音量：“别走，我不是来求你原谅的，就几句话，说完我就走，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江远甩开他的胳膊，后退一步。

放学的人潮陆陆续续涌来，他们两人僵持在路中间，不由引起了路过很多人的回首注目。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谈可以吗？这里好冷而且人也很多，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江远看着他眼眶通红，说话都打着哆嗦，烦躁的皱了皱眉，带他走进了街边的一家咖啡厅。

在临窗的位置坐下后，江远只要了杯温水。

“什么事？”他直切正题。

“小远，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严晓言垂目轻叹了口气。

“不要叫我小远，我以前就说过。”江远冷冰冰的回道。

严晓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凄苦的笑，“嗯，我知道，我们没有那么亲近，你可能都没有把我当作朋友，以前没有，现在更不会。”

江远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没什么心情叙旧。而且严晓言也没说错，江远确实没办法把他当作朋友。连客套一下也很难。

“江远，那天在KTV看到你，我真的挺高兴的。后来我偷偷去查了你们的校服，才知道你转到了三中。”

严晓言的话让江远又想起了KTV的那个晚上，吹荡在耳边的气息，轻抚在发丝上的触感，仿佛都还历历在目。

江远把指甲用力的抠进了掌心，试图忽略来自心口的像针刺一样的抽痛。他真的没什么力气来应付这场谈话了：“你找我到底要说......”

“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吧？上次在KTV好像也看到他了。”严晓言看着窗外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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