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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军师现在已来到了青山隘城外,他在漆黑的夜中急驰,他的脸色此时比浓重的夜色还要黑,他刚才在元帅府花园秘道处也探查了一番,并无任何结果,然后又返身把元帅府搜了几遍,最后不得不确定李言不在府中这个事实,出得元帅府后再次跃上城墙,沿山脊而上后出城。
他现在的目标是三十里外的驻军大营,那边可是很难寻的,几十万大军在哪,如果洪林英把一个人藏在其中,即使是他有神识,那也是需要费很长时间的,何况他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在那一番寻下来,如果李言仍就不在,耽误了如此之长时间,便是更难寻得了。
想到这,他已是心中火气上涌,体内隐隐有火毒流转的趋势,只得闪身没入侧面的山林之中,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膝而坐,约莫过了半盏茶后,他才站起身来,一闪又消失在了黑色之中。
时间飞逝,军师谷迎来了李言走后的第二日,陈安、李引一夜未睡,眼中布满了血丝,他们不知接下来迎接他俩的会是什么命运,心中当真忐忑之极。
就这样,在他二人的忐忑不安中,时间慢慢来到了第二日的晚上,只是短短一天一夜,这二人已是疲惫尽显,吃不下睡不着如何能好,谷中其余军卒与妇人皆也看出了情形不对,季大人昨日来了后,很快就一脸阴沉的独自出了军师府,公子爷昨日更奇怪的是没和陈安、李引一同回来。这二人回来后就这样黑着脸,不吃不喝的待在营舍之中,其余人等在不知根由的情况下,连带平时和他二人喜欢说笑的那帮军卒,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这样一来,整个军师府显得很是压抑,有种黑云压城之势。
日头就在这样的压抑中慢慢升起...山谷正顶...偏向西山......
月光又缓缓升起......继而也向西一点一点移去。
“陈安、李引你二人进来”忽的一个声音在谷外场地上响起,阴沉之极。
此时已是夜半时分,一身黑袍的季军师尤如夜中鬼魅一般,在场地上一闪,便现了身形,然后就径直向谷内走去。
闻听此言,无论是在外值守的军卒,还是屋内的诸人都是浑身一震,有种寒意自后背升起。陈安、李引二人更是身形颤抖中,有些魂不守舍的向外奔去。
待他二人来到谷内,只见一道身影正站在李言房前,他们急忙走近,借着月光细看,正是季军师负手而立。但他此时的样子,却让他二人大吃一惊,只是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季军师面色紫黑,神情憔悴不堪,面容苍老了许多,只有眼睛泛着血红的光亮。
季军师自昨夜到了三十里外驻军大营后,便施展了浑身解数,眼睛与神识共用,身法与灵力齐出,飞掠在大营各处,但到了天亮时分也未曾搜索完毕,若再继续搜下去,待白天到来,即使以他这样的身法也是会被人发现的,但他哪里还有时间等待下去,一狠心之下,便散了部分压制毒性的灵力,增强了神识扫视范围,加快了身法速度,施展起来,只如一阵轻风刮过。
就这样,数个时辰后,他出现在一个帐篷的后面,此时的他的脸色都难看,样子狰狞,神情恍惚,火毒已是开始在体内流动,这样一来就使得他心智有些不受控制了,越发的想不顾一切找到李言了,稍停片刻后,又是加大了些许灵力,四处搜索起来。
到了夜晚来临时,他已搜了驻营十之七、八的地方,由于过多的使用了灵力,体内火毒流动快了很多,神智都有些癫狂了,看着未搜索的区域,脸上的黑气都泛出了紫意,头发也开始有部分成了灰黑色,嘴里无意识的说道“你以为能躲的了吗?掘地三尺,你也无法逃脱.......”
最后直到了半夜时分,他才搜完了全部驻营,仍是一无所获,季军师面部扭曲,咬牙切齿,森森白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露紫黑的面部下,一双血红的泛光的眼睛,黑夜中如同恶鬼。
“没有,没有,你到底在哪?”此时,他神智混乱,火毒已逐步扩散在全身经脉中,他又在军营中飞快的游走一阵后,便无意识的狂奔起来,只是嘴里喃喃不已。
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他神智才渐渐的平稳下来,停下脚步,喘息不已,稍稍定了神后,举目四顾,在下意识中竟然又回到了军师府外。
“你二人把近几个月与李言出去的所言所行,一一道来,要详细,要清楚,可听明白?”黑夜中一身黑袍的季军师就这样在月光下站着,冷漠的开口,冰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二人。
陈安、李引被目光盯的如在九冬,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当下便由陈安一一道来,连向来不爱说话的李引也不时的补充几句。
近一个时辰后,“就这些了吗?”季军师冷冷的开口。陈安、李引趴在地上,没有回答,只是还在搜肠刮肚,苦思冥想,好大一会后,他二人偷偷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眼中得到了答案,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和李言出去这几次的事情,能说的,能想的,都已经全说了。
“是的,大人,就这些了,别的真的没有了。”陈安小心翼翼的答道,李引也点头应和,经过这一个时辰的叙述,他二人已经开始平静了下来,毕竟是战场上经过生死多少次的人,到了这时,也就听天由命了。
季军师听罢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那二人也就这样静静的趴跪于地,月光下,只有初夏的虫鸣偶尔在那遍布的花草间响起,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过了一会后,陈安、李引只觉身上压力一减,抬头时季军师已消失在了眼前,接着就听到李言屋内传来了声音。
季军师来到李言屋中,刚才近一个时辰里,他边听边思索着二人的每一句话,神智已恢复到十分冷静,大脑不停分析,最后他得出了几个结论和疑惑之处:
一是李言应是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意图,即使不知道真正目的,也肯定是感觉出了什么不好情况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只是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意图的呢?自己一向表现可谓是滴水不露的,这让他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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