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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氏瞧着于氏那半晌憋不出一个闷屁的模样,翻了一个白眼,转了身子看向苏青宁。
想了想从桌案的抽屉里摸出一块成人手指长的麻糖来,看了看大小又舍不得,便掰了三分之一下来,约有成人大拇指大小递给苏青宁。
“那青丫头可以告诉祖母你们今天去县城卖什么了吗?”
苏青宁低头嫌恶地看了一眼粘手的麻糖,忍住要丢掉的冲动,无所谓地告诉钱氏他们去卖鱼了。
“卖鱼,那玩意儿真卖得出去?”一旁假装抽水烟却一直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的苏老三听了立刻接过话头。
“卖不出去也得卖,我爹说了家里水田只一亩,粮食肯定不够,一个大子也没存下,县城最近零工少挣不到钱只能卖鱼,赚点是点,总不能家里蹲让我和娘喝西北风。”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了?”钱氏瞪了一眼苏青宁,丫头嘴利的,看似说了一大堆话,但重点一句没有,反而三言两语把分家的矛盾又挑了出来。
苏老三听得心里憋得难受,腾地站起来把水烟枪在地上敲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想到分家时理亏终究忍下了,转过脸不耐烦的让她们母女俩赶紧走。
钱氏捏着猪肉看了又看,生怕苏青宁的一番话让苏老三对大房生出愧疚之心来,搓着油手小意地劝道:
“当家的,青丫头瞎说了,大海有的是力气做事又勤快,不是我说咱们家饿着了谁,也不会饿着他们家,你看这不是赚了好些钱还给咱们孝敬肉和点心了吗。”
虽然夸继子让钱氏心里非常不得劲儿,但总好过苏老三一会儿哪根筋没搭对,起心给他补田产。
苏老三想想钱氏说的在理,便猛地吸了两口水烟,把心中对大房那点子愧疚全都压了下去。
哎,谁让老大家一个儿子不生,他这边还有三个儿子,四个孙子要顾了。
这边苏青宁没等走到房间里,就把钱氏塞给她的麻糖扔到鸡圈里了,啧,钱氏当宝贝,她还嫌弃她没洗手脏了,谁稀罕吃。
于氏没看到她的小动作,只悄悄问她怎么把他们卖鱼的事情告诉她婆了,他们家堰塘多,如今生意刚刚才打开,很是应该借着这股东风好好卖一阵才好,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抢生意,那鱼还卖得起价吗?
苏青宁看着于氏一脸认真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
没想到她这看似木讷不善言谈的娘也是个精明的,还知道打这个算盘了。
她笑着解释:“娘,理儿是这个理儿,但事儿不是这么个事儿,我正要跟你和爹说了。”
苏青宁看着一回来就带着沈昀往堰塘里钻的苏大海,拉住他有话要说。
“现在的鱼价已经涨到三文一斤了,爹觉得咱们这堰塘买的还亏吗?”
“嘿嘿,铁定亏不了,有我闺女神机妙算了。”苏大海一笑露出大牙巴,他是真高兴,他家闺女可比二房、三房的几个儿子还管用了。
苏青宁止住他要继续夸奖的势头说现在只有醉风楼一家给这个价还不行,得让整个市场的鱼价都涨起来,毕竟他们有十一口堰塘,除了供应醉风楼还能再卖好些出去。
如此一来他们就得把给鱼去腥的方法公布出来。
这事儿于氏不大懂,苏大海却是明白的。
大家如果像以前一样不知道鱼好吃的话,肯定也不会有多余的人买鱼,他们想要把鱼卖出去,就得让人知道鱼有多好吃,就像他闺女在醉风楼做的那样。
他抬手拦住苏青宁:“这事儿我看还是先经过族长再问问里正的好。”
苏青宁一拍脑袋,是啊,还是她爹想得周到,她惯用现代的方式思考问题,没有想过在这里是族氏社会,讲究的是一族兴替。
她请沈昀把她如何去鱼腥的办法写下来,又附上了一个适合农家做的酸菜鱼的做法,万事俱备,只差苏大海带着于氏请了族长往里正家里去一趟就成了。
临走前苏大海突然不放心地道:“那,那这样一来,咱们村里有堰塘的人家岂不是都上县里卖鱼了,那醉风楼的董掌柜会不会改买别人家的鱼?”
这个问题苏青宁早就想过了,所以她才要求签了契约,这是对两方的约束,于醉风楼他们可以买到不涨价的鱼,于苏家,他们可以有一个长期稳定有保障的买家。
苏青宁这般解释了一下,苏大海终于放下心来,叮嘱苏青宁晚上做饭便带着于氏出了门。
苏青宁突然看向沈昀,她刚刚好像看到他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道:“你想说什么?”
沈昀刚刚张嘴是一时冲动,现在已经有些不想说了,但见苏青宁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之意,未免被她过度纠缠他只好道:“醉风楼开遍大梁,连京城都有分号,那董掌柜既能守一方酒楼,自是可信守诺之人,他不会食言。”
他在苏青宁与董其金谈生意时,特地查探过,董其金全程都没有动歪心思,而是真诚地在与苏家父女谈生意,故而他有此一说。
苏青宁听他说得笃定,信赖之余又有些奇怪,但转念想到沈昀日后那耀眼的成就,她觉得他能看透董掌柜的为人也不足为奇,当即放下了,拿了书和笔墨纸砚出来客气地请他教她识字。
沈昀看苏青宁端坐椅子上,后背打直,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不由道:“你以前送丁秀才东西也是为了让他教你识字吗?”这句话他连脑子都没过鬼使神差地就问了出来。
说完之后沈昀就后悔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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