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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青尧一眼也没看他，兀自凝望窗外景色。赵怜尘凑近他：“肉包，汁水特别足。”

凤青尧起身下床，这一动，双脚间绑缚在脚踝上的铁链叮啷碰想。他绕过赵怜尘一脸冷漠朝门外走去，赵怜尘放下肉包，交叠双腿，抱臂打量他，语气不善地问：“去哪儿嗯？”

“街上走走。”凤青尧打开门，出去了。

赵怜尘嘿一声：“小凤凰。”他拍拍屁股站起来，跟着凤青尧出门，也没跟太近，稍微离了点距离，不紧不慢地在大街上溜达。

说实话，凤青尧这张脸实在太惹眼，加上他脚下的锁链，就更加惹眼，看上去像哪家老爷豢养的哥儿出逃了。

凤青尧漫无目的地溜达，他很少来人间，准确地说，没来过，假如昆仑山脚下的镇子也算人间的话，那么他勉强去过几次。

行人三三两两，不时探头探脑打量他。凤青尧视若无睹，一径往前走，他也没想求援或者找人来救他，从赵怜尘手底下救人，几乎是不可能。况且他也不急着离开墟海，当务之急，无非是在赵怜尘手底下保住性命。

凤青尧很饿，越走越饿，包子摊、煎饼摊、面摊…越来越近，他驻足，环顾四周。他知道买东西要银钱，同弟子们下山时，看他们买东西，会付给店家铜板，但凤青尧从来没付过钱。

他一去，人家巴不得仙君赏脸，立即将最好的货物送上，凤青尧久居昆仑山上，对银钱没什么概念，还以为买东西全靠刷脸，于是他走到包子铺老板跟前，他想要一个像赵怜尘手里那样的肉包。

赵怜尘挑了下眉梢，抱臂斜倚门柱，笑眯眯地看着他。

凤青尧垂下眼帘，指了指大蒸笼，店家吆喝道：“请好嘞客官，一个肉包，两个铜板！”

铜板，凤青尧微微睁大眼睛，摇头：“我没有。”

店家见他落魄，自然不会联想到昆仑山上的仙君，挥了挥手赶人，嫌弃道：“没铜板你要什么要，走开！”

凤青尧怔怔地退了半步，大约不明白为什么刷脸不行了。他轻抿下唇，饿着肚子，转身走了。赵怜尘跟上他，路过包子铺的时候，顺手买了仨肉包塞袖子里。

凤青尧走到石桥边上，实在饿得走不动路，他昨天还在发高烧，今天醒来，滴水未进，腹中空空如也，便就地坐在柳树边上，垂眸凝视水面。

三个小混混跟着他很久了，谁叫他那样惹眼，长得好看的，无论男女，谁都要觊觎。凤青尧便被觊觎上了，但他不曾察觉，他满脑子都是好饿，以及赵怜尘那个瘪犊子。

当小混混们不怀好意地涌上来时，凤青尧忽然想到一句俗语：虎落平阳被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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