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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青尧垂眸，恰好与他四目相对，心跳似乎漏了半拍，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何。他从战场上带回赵怜尘，为他取名，教他符咒法门，一点点看着他长大。天道说他心乱，凤青尧却不明就里。

后来渐渐远离赵怜尘，听长老和弟子们说，赵怜尘越发狂妄，似乎他的魔性与生俱来，无法压去。天道言，一切因他而起，于是远离，不与赵怜尘过多纠葛，旧日师徒，也形同陌路。

直到赵怜尘背叛昆仑。凤青尧才明白，天道说的没错，当年他救回赵怜尘，便是大错特错。无可挽回，无法弥补。

“离开昆仑。”凤青尧语气平静，看着赵怜尘。赵怜尘吸口气，点头，俯身将下颌搭在他肩头：“那你与我一同，我自然离开这儿。”

“......好。”除了以身饲魔，凤青尧也找不到，还有其他挽回过错的方法。赵怜尘搂紧他，大火炉暖烘烘

的围上来，蹭了蹭他颈窝：“师尊，若他日.你无处可去，我始终在墟海等你。”

他说的随意，凤青尧心念微动，不言语，只倚进赵怜尘怀里，挑起眼帘望向窗外，神情有些恍惚，小臂的伤仍隐隐作痛，凤青尧凝视雪景，过了许久，才淡淡地答一声：“嗯。”

等救回天道，他也不需要去处了。

赵怜尘掰过他脑袋，印着两片冰凉的唇，搂入怀中深吻。凤青尧始终是抗拒的，赵怜尘翘他牙关时，凤青尧猛地扭头，喘了口气：“别碰我。”

赵怜尘落空，看在他腹中孩子的份上，也不计较，一径将凤青尧搂着。两人都不说话，一片沉默，唯有大雪簌簌，静谧安宁。

赵怜尘求亲这事，似乎不了了之。

凤青尧既然醒来，便没什么大碍。翌日仁心来问赵怜尘：“师父问你们何时离开？”赵怜尘抱着胳膊抖腿，站没站相：“咋地，赶我们走啊。”

两人避开凤青尧，在屋子外说话。仁心点了点头：“师父说，你是魔，魔族不能留在昆仑，这是当年天道离开前定下的规矩。仙君与你有染，也无法留居昆仑，他自醒来，你们尽快离去为妙。”

“等会儿。”赵怜尘忍不住打抱不平：“可马上要到春节了，就不让凤青尧在昆仑山上过年么？他从小深居昆仑，昆仑是他家。”他掰着指头一数：“后天便是除夕。”

“除夕人多。”仁心回答他：“师父的意思是，你们最好就在除夕之前离开，越快越好。”赵怜尘不爽：“老子就要留这儿过年，你们能咋地？”

仁心讷讷不言，他畏惧赵怜尘，不敢明目张胆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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