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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天雷（2）

59、

凤青尧足足睡了三日夜方才醒来。赵怜尘衣不解带地守着他。

凤青尧甫一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还是赵怜尘，他心生烦厌，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赵怜尘眼圈有点红，直愣愣地瞪著他。

凤青尧醒来那瞬间，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他没事就好。刹那，赵怜尘感到某种名为释然的东西，只要凤青尧还活着，一切都能慢慢来。

那时赵怜尘才发现，他有多么害怕，害怕凤青尧就这样死去。他从来没想过，让凤青尧死。赵怜尘盘腿坐在他身旁，低下头，隐忍而压抑地呼吸。

良久，漫长的叹息声。

凤青尧睁开眼，面无表情。赵怜尘暗红的眼珠子正对着他。

“你…”赵怜尘终于开口，凤青尧扭头，后脑勺对他。赵怜尘握住他的手，凤青尧受惊似的，猝然抽回去。赵怜尘手里空落落，心口也像空了一大块，茫然无措。他张了张嘴：“青尧……”

凤青尧不再搭理他，转身背对赵怜尘，闭目休憩。

“对不起。”赵怜尘说。

然而现在道歉并没有什么用，当初都不愿意向他道歉，现在事情发生了，哪还有后悔药给他吃。赵怜尘伸手想碰他，凤青尧侧身躲开，面色冷得像是冰块。

赵怜尘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凤青尧眼珠转过来，不带一丝情绪起伏，仿佛凝在冰山下，淡漠无情。赵怜尘知道他不会回答了，或许凤青尧压根就不想与他说话。

赵怜尘咬了咬牙：“我们回墟海。”

凤青尧移开视线，嗓音沙哑：“不去。”赵怜尘一把抓住他：“为什么？”凤青尧冷声道：“赵怜尘，我们，没有关系了。”

他犯下的过错，已受天雷惩戒，往后再无纠葛。从前深陷泥沼，如今幡然悔悟，断不能再陷进去。赵怜尘按住他肩膀，几乎是在咆哮了：“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说不行就不行？凤青尧冷冷地扫他一眼。

赵怜尘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似乎下定决心，咬牙切齿地说：“凤青尧，我前些日子，去了千机阁，不仅看到神族如何孕育子嗣…还有你…神族，如何结契。”凤青尧微微瞪大眼。

“一旦结契，你此生都离不开我。”赵怜尘恨道：“你不能离开我。”

凤青尧睁大眼，剧烈挣扎起来。赵怜尘将他狠狠按回去，让凤青尧动弹不得。凤凰受了天雷，本就虚弱，根本无法反抗。赵怜尘动作并不温柔，他实在太急躁了，他害怕凤青尧离开。

“我给你麒麟角！”赵怜尘粗吼：“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要用麒麟角救天道！”

凤青尧张了张嘴，声音卡在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赵怜尘的眼珠变成了暗红，他俯下身抱住凤青尧：“我给你，好不好？你别这么做…孩子没了就没了…你不要…去受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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