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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扪心自问

深夜，皇宇斌皱眉而醒，耳边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皇宇斌试探道，“李杰？”

“吵醒你了。”李杰随手将外衫挂到床头，冰冷的身子钻进被窝中，伸手摸了摸皇宇斌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你去哪里了？”皇宇斌在李杰的怀中昏昏欲睡，嗅着李杰身上特有的味道，本就虚弱的身子被强烈的安全感包围，喃喃了两句又睡着了。

“我去。。。”李杰刚说了两个人就感到怀中人越发均匀的唿吸，不禁失笑，看来这个孩子是累坏了，好在他睡着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公主一头乌黑的秀发在一夜间莫名消失。吻了下皇宇斌的额头，李杰轻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晚安。”

百年馄饨馆，老头正忙碌的炖着汤。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消瘦，却又风度翩翩的古稀老人，不时的为他擦汗。

老头笑道，“你快回去吧，我干这活几十年都习惯了。倒是你，早上天凉，莫要伤了身子。”

另一个老头收回手，淡然，“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不算什么。”老头盛了碗汤，“莫然，你能原谅，就是对我最大的恩典。”推着莫然进屋，将他圈在怀中，额头还冒着细汗，“我会用我一生来弥补。”

那个叫莫然的老头静静的靠在老头肩上，面容恬静，带着岁月的沧桑。面容惨白，是常年不晒太阳的缘故，嘴唇发紫，不知是冻得还是中毒所致。莫然推了推老头，“快去做饭，要煳了。”

老头笑着放开手，在莫然的嘴上留下一吻，“在这等我。”走了两步又回来，“等下两个娃娃来了就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吃吧？”

“恩。”莫然点头，坐在椅子上看着清晨的阳光洒满庭院。

李杰背上背着穿着棉袄的皇宇斌，“别动。”

皇宇斌羞得脸红，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别人背着，着实是不好意思。李杰的手就托着自己的屁股，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不时的还会捏两下。皇宇斌将头埋在李杰的肩膀上，还好是清晨路上人少，否则还真不知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李杰边走边看着路两边，那次他买了肉包子给皇宇斌，记得他吃的不少，遗憾的是今天没有出摊。

“到了。”皇宇斌看着眼前的门匾，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想快点离开李杰，奈何李杰并不回应，也不松手。皇宇斌又动了动身子想从李杰的身上滑下去，只听啪啪两声，屁股被打了。

“别动！”李杰也有些怒了，大早上的男人本就是碰不得，谁知皇宇斌一直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把身上的火都蹭了起来，这可怎么走路。

皇宇斌被李杰吓到，立马不敢动了。两天踏进院子，刚巧看到老头子端着馄饨从厨房出来，皇宇斌委屈的喊道，“爷爷。。。”

“哎哟，小娃娃这是怎么了？”老头看着皇宇斌委屈的样子，瞪着李杰道，“是不是大娃娃又欺负小娃娃了？”

李杰无奈松手，皇宇斌逮到机会就从李杰身上跳了下来，落地时险些摔倒。

“慢点慢点，哎呦呦。。。”老头连忙扶住皇宇斌，“你个这个小娃娃，大娃娃是能吃人？你怎么躲得很？”

皇宇斌感受到李杰的目光，头低的更低了，脸颊通红，有着说不出的娇羞。莫然坐在屋内笑看屋外的闹剧，似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让他们先进来，外面凉。”

老头笑着道，“对对对，两个娃娃先进去，我煮了馄饨，一会端上来。”

“我帮你。”李杰跟着老头去了厨房，留皇宇斌一人进了屋子。

“爷。。。”皇宇斌欲言又止的盯着面前风骨犹存的老人。

莫然打断皇宇斌的话，“叫我莫言就好，过来坐。”

“哦。”皇宇斌小步蹭到莫然身边，乖巧的坐下，一时无言，无聊的摆弄的自己的手指。

莫言看着皇宇斌，阳光照进屋子，柔和的光芒似是给皇宇斌苍白的面容上渡了一层光芒，恍惚中似是看到了中毒时的自己，身边一直陪伴着的，是在厨房忙碌的那个人。“你叫什么？”

“诶？”皇宇斌抬头，看着胡须发白的莫然，“皇宇斌，哥哥叫我斌儿。”

莫然不再接话，两人一时又是无言。许久，莫然开口，“对我，又何必隐瞒。”

皇宇斌勐然抬头，盯着莫然认真的看，“你说我？”

莫然淡然点头，语重心长，“你所经历的，时间都会给与你相同的回报，不必自卑，总会有爱你的人出现。”莫然目光看着厨房，伸手，轻拍皇宇斌的肩膀。

皇宇斌也不再故作可爱，他清楚的记得，父皇最不爱的就是他不符年龄的老成。双手握住温热的茶杯，脸色越发的苍白，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是觉得自己演的很像？”莫然为皇宇斌的茶杯添上热水，杯子逐渐变暖。莫然继续道，“笑不达眼底，哭不过内心，或许你骗得过关心你的人，但你隐瞒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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