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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依然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说：“你这些年还好吗？”

韦玲玲听后起身抱住了老王，眼泪成串地落进他的怀里：“你说呢？我一个女人，要在国外打拼，有多难啊！”

“辛苦了。”老王不知该说什么。

“我回来了就好了，有你在就好了。我回来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你现在的地址，你知道吗？我多害怕找不到你了。”韦玲玲把老王抱得很紧。

老王有些喘不过气，想推开韦玲玲，却被抱得更紧。韦玲玲抬起头，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在老王的衣襟上，马上化成一个小小的黑印。

“你一定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我这么多年受的苦，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不求你能马上原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韦玲玲松开老王，盯着老王的眼睛。

老王低下头，说：“你带着行李来，是要住这儿？”

韦玲玲再次抱住老王，声音带着哭腔：“我在国外无依无靠，难道回来了你还要让我一个人流浪吗？”

韦玲玲的这番话，像是把老王多年前的伤口扒开，不断舔舐着，令老王隐隐作痛。

老王终于站起身：“我给你订酒店吧，我这里不方便。”

“小王，你这是要赶我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住酒店会舒服一些。”

“我不会打扰你，让我在这里歇歇脚吧，我太累了。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好吗，小王？”韦玲玲用含着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老王，老王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再看一眼自己就要被这海水一般的眼泪淹死了。

“暂时住，之后再说。”

林潇在会议室里激情昂扬地做完整个季度的工作总结，大家纷纷鼓掌。康楠回过神，跟着伸手鼓掌的时候掌声已经结束了，拍的两下就显得有些突兀。林潇看了看康楠，笑着说：“楠姐，该你了。”

小薇连忙把电脑递到康楠的面前，这次总结几天前他们就准备好了，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次汇报。现在全公司都知道老赵要提一个副总裁，肯定是在康楠和林潇两人里面选，所以康楠自然成了接下来的焦点。

几夜都没睡好的康楠嗓音沙哑，强撑着精神打开PPT，说了几句场面话，眼角余光看到徐州在冲自己笑，回头发现老赵和林潇都在认真地看着自己，这反倒让康楠有点儿溜号。她的躯壳完好，灵魂却只剩一半。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些人很陌生，他们只不过是白天共用一栋写字楼，共用一个会议室，一起等着发工资，一起抱怨市场不好，仅此而已，没谁真的能理解谁的困惑，没人能真的感同身受。

康楠勉强应付了前半场枯燥的汇报，后半场硬生生地把舞台交给了小薇。

散会后，小薇追出来，两人去楼下的星巴克，一人拿着一杯咖啡。

“姐，你怎么了？突然让我说，吓死我了，我没露怯吧？”

“讲得挺好的，你早晚也得独当一面，有机会就得多表现。”

“谢谢姐，但你也知道，我可没什么鸿鹄之志，不像那个林潇，你都没看见，你让我总结汇报的时候，他整个人脸都绿了。”

“为什么？”康楠十分不解。

“因为他们组是他自己讲的，到你这儿却让下属讲，这不摆明没拿他当回事吗？你也知道现在副总裁的位置就是你们两个在竞争，他心里得多紧张啊。”小薇挤眉弄眼地说。

“我还真没想那么多，算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现在没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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