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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在这时候忽的扑了出来,力道之大狠狠将苏氏撞到在地,额角咳了一声闷响,她大笑起来:“姨娘记得吗?你就是这样吩咐了翠屏去撞白姨娘的。趁着府里乱,你好叫张大夫和稳婆害死她。”微微垂下头,凑近苏氏的耳朵,呼吸几乎要将她灼穿,“姨娘每回与外头的人书信往来,总是谨慎的烧去,可是你怎么都想不到,你烧掉的不过一部分,还有些算计言辞十分明白的信笺,我都留着呢!”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场的却都听得明明白白,混乱却又无线清明的眼神落在老太太的脸上,“老太太大可去搜一搜院子,苏姨娘不认的事情,可都有她亲笔所书的证据,我藏了好多呢!”
苏氏双目一狰,惊在当场,
怎么可能,她明明每回都是看着她烧的呀!
秋日多风,此刻管着屋子,空气里最是平静无波,可苏氏觉得有一股恶寒打从心底腾升而起,无遮无拦的又窜四肢百骸。
可她依旧强撑镇定,她在赌,或许冬生只是为了诈她而已,她亲眼看着她烧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换掉。
沈焆灵瞧着生母如此,心中顿时冷成一片:“什么书信?她再说什么证据?姨娘,什么书信?”
苏方氏皱眉扫了眼苏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亏得自己特特跑来一趟,竟是如此无能!苏家的脸面还能起得什么作用来!
冬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从苏方氏的桌上拿了两张纸,然后走向对面烺云的桌前,再扔了果盘里,双手比了个爆炸的姿势,“烧了。”又缓缓转过身来,蹲在苏氏的面前,从袖中取出两张纸,“看,那两张纸我就藏在这里,你看着我烧掉的那么些,不过是我事先藏在袖子里的纸而已。这可是保我性命的东西,怎么会全都烧掉呢?你真当我是傻子么?”
陈妈妈立马带了人出去搜院子。
冬生看着陈妈妈离开,笑的无比畅意。
“苏姨娘,是不是很有趣,跪在这里演了半日的戏码,委屈啊,无辜啊,真心啊,唱的跟真的一样,我几乎都相信了呢!你以为自己可以咬着不松口就还有翻身的机会么?笑话,你知道你就是个笑话吗?还有你……”她指着沈焆灵,又咯咯的笑起来,眼角去油晶莹之色缓缓滚落,那么沉重,“三姑娘她可是救了二姑娘两次呢!你们母女就是这样报答她的。以后,你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好前程吗?”
“踩着我们的鲜血和尸骨,还想做沈家三房的主母、嫡女,做梦去吧!呵呵,看着你们在这里演戏演的那么投入,可真是有趣极了,两个戏子。”
“主母……”
“嫡女……”
“你们也配!”
冬生似乎疯了,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亮的那么澄澈,外头看向苏方氏讥讽道:“你来不是为了帮她们的吗?怎么不说话了?我猜猜,你手上应该还有筹码,原本是用来逼迫老太太和老爷松口扶立苏姨娘的,赶紧拿出来啊,至少可以保她一条贱命的。”
苏方氏面色沉着,闭口不语。她在等陈妈妈回来,若是那贱婢使诈,岂非中计。
沈烺云坐在一旁,始终无言,可手背爆起的青筋到底叫人看出他的隐忍、失望还有痛苦。
沈桢惯是温和的面上此刻是没什么表情的,他看过儿女们的面孔,心中除了震惊,便是无奈了。
灼华睇着苏氏和沈焆灵,眸色浅浅的眼中闪过阴冷。
老太太依旧面色淡淡的拨弄着珠串,不说话也不阻止冬生。
事到如今,即便没有证据苏氏往后的路也已经注定了。而这世上有的是法子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是么。
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半个时辰后,陈妈妈面色沉沉的拎了些东西回了来。
将信笺交给了老太太,又托起手里一个胡桃色的木盒,陈妈妈道:“原是只去搜苏姨娘的院子,但见二姑娘身边的丫鬟听我要搜院子,眼神闪躲,奴婢便想着反正是搜了,不如将各个院子都搜了。”
老太太眼神一眯,点头道:“你做的很好。”
陈妈妈道:“除去冬生所说的信件外,还从二姑娘的院子里搜了点别的出来。”
沈焆灵心头一跳,她身边的丫鬟眼神闪躲?她的院子里搜出东西?
饶是苏氏深沉能忍,此刻也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如今再搭进了女儿,苏方氏手里的东西便是起不到大作用了呀!
老太太微微抬了抬下颚,是以示意陈妈妈打开木盒。
陈妈妈缓缓将木盒打开,沉声道:“从二姑娘床下的暗格里搜出来的,三个刻了大姑娘和三姑娘、四姑娘生辰八字的木偶,上头不止扎了银针,还以朱砂写了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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