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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着从外头送回来的还有关于柳家祖宗三辈、主支旁支的消息,柳家乃是太原大族的远房分支,只是早已经不依附主支过活,行事也大都稳重靠谱。
沈家去柳家老家打探消息,柳家自然是晓得的,一闻沈家的人回了北燕,第二日柳家便请了顾家夫人来提亲,老太太表示要考虑考虑,与孩子的父亲说上一说。
当然了,这都是不成文的流程,是为了显示女方的矜持与身价。
沈桢与柳大人相识十余年,是老交情了,私下里自然早早就通过气了,柳家和媒人得了拒绝还是笑呵呵的。
又过了三日顾夫人喜气洋洋的一身鲜亮,又登了门,这回带着柳扶苏的庚帖,以及一对活蹦乱跳的大雁。
两个小的围着被捆了脚的大雁,又叫又笑,欢快的不得了。
沈桢为此特意告假半日留在家中亲自等着媒人前来,然后老太太点头,沈桢笑呵呵的收下了庚帖和象征美好的大雁。
这是他第一次为孩子定亲事,沈桢既高兴又感慨,然后又打趣灼华,“阿宁颇有做媒的本事!”
灼华倒也不客气,一扬眉,不客气的要揽下大哥哥的亲事。
沈煊慧在一旁羞的满面红通,帕子掩着面,又偷偷瞄了眼对面的大哥哥。
烺云低头轻笑,微微红了脸。
顾夫人凑趣儿的笑道:“那下回可得再请我做了现成的媒人啊!”
老太太和沈桢自是好笑的点头称好。
交换了庚帖,柳家请了高僧合了八字,当然,必是天作之合。
十月十五是好日子,柳家便流水价的将聘礼送进了沈家的大门。
婚期定在来年六月初六,是上上大吉之日。
一旦婚事定下,沈煊慧便不能再去听学,得安安心心的绣嫁妆了。
下聘的当晚,赵氏使了身边的丫鬟给灼华送来一件白狐皮毛的斗篷,以表谢意。
宋嬷嬷抚过那件华贵的斗篷,映着窗台下的一律阳光,当真是油光水滑,啧啧道:“不愧是大商,这样好的皮毛便是宫里也少有。赵氏倒是个明白人,晓得咱们姑娘为了大姑娘一翻用心。”
灼华看着斗篷,轻缓一笑:“她为着大姐姐这两年也是费劲了心思,明白人好啊,大家处着也舒坦。原就是一家子,大姐姐嫁的好,我这个做妹妹的将来也多一重依靠。”
宋嬷嬷越发赞赏她小小年纪有这样的信心胸,点头道:“咱们三爷得力,大哥儿和大姐儿都很好,四姑娘和三公子跟你也亲近,姑娘往后自有依靠。可惜了二姐儿,姑娘原也是为了她打算的,心胸狭隘了便是登不上台面的,往后还真是别往来的好。”
原本灼华到真是没想因为苏氏的事情牵怒她,可惜了,沈焆灵是个没知足的,帮了她是应该,不帮便要咒骂。即便为她寻了好人家,人家也未必感谢她,若将来过的不顺遂,指不定又要将过错推到她的身上来。
更何况,沈焆灵一心想嫁徐惟这样国公府的高门,旁人她还看不上呢!
“苏氏到底前后掌中馈两年多,不可能就这样没了筹码,咱们该让她出手了。”
然后,灼华又使人去沈焆灵和苏氏处告知这个好消息,顺带也告知了苏家的消息。
沈焆灵闻得消息又哭了一场,然后连着两日没有进食。
苏氏闻得消息照旧吃喝,无有任何反应。
于是,灼华愈加确定苏氏还有棋子在暗处,否则她不会这样沉得住气。
灼华又唤了倚楼去知会了冬生和看守的婆子,适时松懈一些,好歹给了她机会做出动作么!
秋水担忧道:“反正那东西每日都进她的饮食,由着她自生自灭便是。苏氏的手段太过阴鸷,万一再伤着姑娘可怎么好。”
灼华挨着凭几,懒洋洋打了个哈:“不会有事的,她如今留下的人手不多了,帮她女儿算计还来不及,怎么会分了精力来对付我。”
宋嬷嬷晓得劝不了,只好叫了倚楼和听风轮流去盯着潮汐院,确保那边的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
十月十八是沈煊慧的及笄礼,笄礼前三日戒宾,前一日宿宾。
一般来说女儿的及笄礼是由母亲来主持,但沈桢嫡妻过世,便由老太太来主持,灼华为唯一嫡出,便由她作为傧者来操持宴席,算是压场压阵。
请的是顾家夫人为攒礼,即礼仪主持者。
正宾是北燕本地一位高寿高德的老太太,再由老人家选择一名女性作为她的助手,即簮者。
乐者一人,由长须飘飘的盛老先生出席充当。
然后执事三人:奉冠笄协助正宾,分别是顾华瑶、郑云婉和刘经历家的姑娘刘莹。
以上这几位提前一日都已经住进了沈家,称为宿宾。
特殊时期未免影响不好,只是小小操办,只请了交情深些的人家来热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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