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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目光幽长落在儿女们的身上,嘴角带有喜色:“都是你们的孝心,都很好,朕都很喜欢。李怀,确实有心了。”看向李怀,问道,“为了寻到祥瑞,废了不少心力吧!”
“天降祥瑞,便是不寻,它也会来到父皇身边,此乃天之所向。”李怀拱手一礼,儒雅的面上笑意温顺,缓缓道,“原是听说那里的林子里发现了发明神鸟,儿臣便着人去寻,后来发现是一种叫做凤尾鹃的鸟,倒是无意中看到了这只通体雪白的祥瑞之兽。”
皇后的笑意沉稳而雍容,那是风云诡谲里打磨的久了,才能沉淀出的宁和姿态:“祥瑞尚幼,身边定有母狮看护,如此完好无损的带回来,捕捉时哪能不废了心思。当真是有心了。”
“赏!”皇帝一笑,沉吟了一下:“开春了,京中雨水多,赵氏挪去常青园住着罢!”
李怀一喜,忙携了侧妃出来叩谢,“谢父皇恩典。”
玉阶之上一片父子同心、兄友弟恭,仿佛自来如此,仿佛昨日还在焦急的浙江之祸,都是幻觉。
灼华垂眸看着杯中玉液,淡然一笑。
白狮蹦蹦跳跳的到了灼华的案边,鼻子嗅了几下,爪子一伸,小短腿登了登,爬上了她的膝头,四脚朝天的躺在她怀中,扭着脖子眯着眼,灼华瞧着可爱,伸手挠了挠它的肚子,又搔了搔它堆了两层的脖子,小东西立马发出“呼噜”声,一脸的享受。
“福星同祥瑞,如此和谐,果然是大周的福气呢!”应贵妃笑着同淑妃道:“妹妹有郡主这样的侄女,真是旁人都羡慕不来的。”
李彧望着斜对面的灼华,水红色的衣衫称的她微微苍白的面上泛起一丝娇柔的红晕,周恒潇洒自在的侧坐着,烟柳色的外袍使得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庞看起来更是柔情,满殿亮色,却独独二人那般惹眼。
两人有说有笑,她的眼中少了同他说话时的冷漠,多了几分似水的真切温柔。哪怕晓得周恒中意的是男子,见他得了灼华的温柔神色,心中竟还是泛起了妒意。
白凤仪维持着得体的笑,手中的锦帕却早已经被绞的变形,她脉脉含情的眸子看向丈夫,却见他的眼神里之容得下旁的女子,水眸中闪过怨恨,紧握了双拳,养的极好的指甲生生断在了掌心里。
淑妃将二人的神色看在眼中,眸光划过复杂,笑了笑,“陛下看重,是定国公府和郡主的福气。”
皇帝只是目光沉沉的笑了笑,吩咐了江公公道:“去把白狮抱来,皇后还未抱过。”
灼华疑问的看了眼玉阶之上,又小声的问了周恒,“什么福星?”
周恒一把拎起白狮,同它龇牙咧嘴,扔到前来接手的江公公怀里,小声同她道:“当初北燕大乱,陛下让那道士卜过一卦。”
灼华道:“我知道,说是最后都会迎刃而解。”
“其实还有前半段是你们不知道的。福星降世,盛世太平。”一顿,周恒红艳如玫瑰花瓣的唇挑了抹瑰丽而讽刺的笑意,“没人会想到一个小丫头会突然杀出来,成了守城退敌的功臣,你猜,若你没出现,谁会是福星?”
灼华笑了笑,抚了抚裙摆,晃动了一泊明媚涟漪:“人是郭家举荐的,得益的不是郭家便是他们背后的人。”
北燕的算计,何止那么简单。
当初,李怀串通北辽,开城门迎了敌军屠杀,在北燕闹了一场灾祸,又让北辽军掣肘大宁军,好让登州军去立战功。而李锐眼见兵祸起,想再挣一番军功,让老道士占卜出个“福星”之名来,一旦打赢了,李锐在大周百官心目中的地位将不可动摇。
一个两个,都算的一手得意好账,谁知半路杀出程咬金,让她截胡了一切算计。
“聪明!”周恒打了个响指,“动了半天的脑筋,叫你占了便宜,可不要视你为眼中钉了。为了压制你,又叫老道士在皇帝面前进言,福星还小,声望过大,会防国运。所以,关于福星一说,少有人晓得。”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浅眸幽长,“还真是看得起我呢!”
无有道士占卜的卦象作为铺垫,皇帝对她的宠爱便成了没由来的偏袒,自然会引得旁人嫉妒抨击,再者,她又是李彧的表妹,未免他的外家势力壮大,忌惮的人自然更多了。
高招呢!
“呀!”应贵妃忽的站了起来,一脸惊恐的指着皇帝的金案,惊叫了一声道,“祥瑞、这是怎么了?”
只见白狮伏在案上微微抽搐着,哀哀叫了两声便断了气。
众人皆惊。
耶律梁云朝这灼华挑了挑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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