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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被关第三日,徐悦去了一趟兵部衙门,寻了几位同赵匡礼相处不错的同僚问话,得到证实,赵匡礼确实日日带着一串红玛瑙的手钏,据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被询问的官员赶在镇抚司前头,很快去与赵匡礼通了气,赵匡礼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不紧不慢拨弄着腕上的红玛瑙手钏:“大约物有相似吧,没什么,若是镇抚司有怀疑,让他们来问就是,本官行得正坐得端。”
然后他就戴着那手钏每日上朝、上衙,一副“我心中坦荡”的样子,就等着镇抚司的人来问询。不过,镇抚司的人却一直没什么行动,仿佛去兵部不过顺嘴一问罢了。
是夜,后宫十三排的某间屋子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太监正和另一人小声的说着,他曾在皇帝寿宴那日到过冷宫之中,还见到了华阳郡主,说完又后怕的叮嘱对方千万别告诉旁人,不然会没命的!
对方满口答应,熄了灯火,却趁夜七拐八绕到了东六宫的夹道里。
月色莹莹。
灼华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烛火,墙壁上的影子噗噗的乱晃,微微一掀嘴角:“这么快新的手钏便戴上了,动作倒是快的。”
徐悦指尖捏着那颗红玛瑙,心里大抵有了想法,轻笑道:“咱们给他换回去不就是了。”
灼华坏笑:“小心陛下请你吃教训。”
“东西是他的,顶多算诈他一下,不算做假。”徐悦温温一笑,眸色脉脉的看着她,扬眉道:“心疼我了?”
斜了他一眼,幽幽含笑,灼华缓缓道:“徐大人想多了。”
徐悦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心满意足,早知道早些说开,他这便宜还能占的更名正言顺些:“这回不做回报了?”
灼华轻轻哼了一声,弹了一下火焰:“为什么不?”
徐悦宠溺的笑意在微黄的光线里柔软如云:“准备拉谁下台?”
灼华傲然道:“必然得是李怀最大的赢面。”
徐悦细一想:“左都御史成杰?”
“成杰是正二品的大员,却自来以清风自诩,若是他在北平有百倾良田又宅院的辉煌呢?陛下赏赐是不少,可怎么也没有这么大数目,更何况宅院之大堪比亲王府了。”灼华将前世记忆一一说来,“他也狡猾,宅院和良田的名字是他的长史和私生子的名字。”
成杰在京中名声三十年如一日,只有一嫡妻,尽管无有嫡子,却不肯纳妾,光凭这一点便是皇帝跟前都有几分好感,百官百姓纷纷称颂。什么情深义重,原是有了私生子了。
徐悦有些震惊,默了默,问道:“你怎知道这样多?”
灼华敷衍道:“往后告诉你。”
徐悦挑眉,似乎这句话叫他很是愉快。
她又道:“不管他,反正证据到了,送给李锐,让他去伤脑筋。左都御史是御史台之首,也是李怀最大的赢面,李锐一定不会轻轻放过的。”
徐悦忽然觉得他未来的小妻子不是有能耐,而是有颠覆朝堂的能耐:“证据?”
灼华弯起的唇便似天色的弯月:“咱们撬了李怀的礼部尚书,他迟迟不动我便有些心慌,总要早早做些准备的,便让遥哥遣人去北平查证据了。”
“真聪明。”徐悦支手托腮,侧着身,吟吟浅笑的扬眉瞧着她,“咱们……恩,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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