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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长长吁了口气,浅眸望着一汪蜜水,淡淡的杏黄色,随着马车的晃动悠悠沉沉的起伏着涟漪,一浪一浪的晕开,撞在碗盏的壁上又消失,仿佛一重重心事茫然不知归处。
这样清寒的日子里,隐隐有乌鸦破空啼叫,无端生了惆怅。
“明明可以两不相干,偏要如此出卖算计,也是他命该如此。”
倚楼宽慰道:“姑娘也别太伤怀,盛先生说了,人会在受伤后失忆,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爷的脉象有所好转,脑中的淤血正在散去,很快就能想起来的。”
灼华点头笑了笑,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我是想着岑华和岑连,她们跟着我没几年,大大小小受了不知几回的伤,我也没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安稳,如今更叫她们填了性命进去,生死不明。这辈子是注定对不住她们了,你们,都好好的。”
车帘上以金线绣着鸟雀,随着清淡的天光与风微微纷飞,便如鸟儿扑腾,被牵绊了难以高飞,那金线的光泽落在主子的面上便似沁了一湖难解的心事。
静姝楞了一下,眼里沁了泪,“生活本就是艰难的,哪怕是高门大户里头,也不过是忙里偷点闲,苦里寻些蜜。咱们做奴才的原就想着劳苦一生,末了不被一席破席子卷了扔去乱葬岗便罢了。哪曾想二百钱卖出来的贱皮贱肉,到了姑娘跟前却过上了想都不想敢想的好日子。姑娘仁慈良善,如能为了姑娘、姑爷和小主子付出些什么,哪怕是性命,奴婢们都觉得是值当的。”
倚楼抿了抿唇,缓缓道:“属下和听风的使命便是护着姑娘,能让姑娘觉得安稳,便是属下和听风最大的高兴事。”顿了顿,自来没什么表情的面上泛了一抹红晕,“进暗卫营的大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王爷赏了饭吃,让我们自己挣一条出路。那条路很苦,白骨成山,属下和听风也不过想着当个工具,护着主子便也是了,哪里会想到自己竟也能得到温暖,被姑娘和宋嬷嬷那样的疼爱,过得比旁人家的主子姑娘都要好,自当为姑娘付出一切,以报一二恩情。”
死。
前世太多人为了她而死,她最听不得的就是死。
灼华神色温和,眸光渺渺幽远:“还记得在北燕的时候么?为了给母亲报仇,我们相互依靠,相互信任,什么都没有,却一起把那么强大的敌人慢慢剪除。”微微一笑,“我把你们当做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不是想着让你们为我牺牲,我盼着你们都好好的,将来更好。”
两人笑着“嗳”了一声。
福气,于她们而言,未必是锦衣玉食,能这般,相处的姐妹和气,伺候的主子良善温柔,便是顶要紧的福气了。
外头忽起一阵嘶鸣,灼华睁开了眼,掀了帘子去瞧,却见巷子口冲出几匹野马来。
冲在最前头的那匹险险的与魏国公府车架的马擦过。
然驾车的两匹马儿受了惊,抬了前提乱跑起来,颠的车内一阵晃荡,静姝一时间也抓不稳从左被颠倒右的灼华,两个人被闷闷几声狠狠撞在了车壁上。
外头许是马匹的主人,也在极力的拽住缰绳,嘶喊着:“快让开,马受惊了!”。
街上寥寥几个行人也被吓得尖叫逃窜,眼看驾驭不了,马匹的主人只能自己先跳下了马背!
听风的反应是极快的,当即举了弓弩射杀了狂奔乱窜的马匹,只是那马儿受了惊,弓弩扎进了脖颈间一时也阻不了他往前冲撞的惯性力道。车架的马也被突如其来的冲撞惊到了,扬着马蹄只在原地嘶鸣,饶是车夫御马娴熟,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受惊的野马冲向车厢。
车架在街上横冲直撞,倚楼好容易抓住了灼华,将她护在身前,听着外头听风喊了一声“跳”,便将静姝丢出了车窗,又抱着灼华越出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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