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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月一眨眼,眼泪就掉了下去,“在姑娘身边的每一日奴婢都觉得是安稳的,特别安稳。”
“哭什么呢傻瓜,瞧着你们过得好,我也高兴。”灼华拿绢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好了,别把眼泪掉花儿里了,到时候我躺在上头还能闻见不舍的味道。”
静月一笑,抹了抹泪,“奴婢在姑娘身边多待几年,让肖让等着去。”
“等着什么?”徐悦笑吟吟的进了屋来,“怎还掉眼泪了,你家主子欺负你了?”
灼华捡了一颗花苞扔他心口,“我有那么凶么!”
静月不好意思的鼓了鼓脸颊,“姑娘说,不舍得姑爷辛苦,正捡着洋甘菊的花苞子,要给爷做枕芯儿好舒缓精神。奴婢、奴婢便说姑爷见着了,怕是今儿就等着要用了。”一福身,“衣裳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马上备进来,奴婢去外头守着。”
灼华“嗳?”了一声,这丫头还真是……
徐悦握着她的肩膀俯身吻了她的眉心,侧过头又咬了咬她的耳垂,“凶,床上的时候更凶,总是咬我呢!”
灼华半是嗔半是羞的瞪着他,一把拍开他的面孔,“去洗你的澡!”
“别捡了,仔细烛火伤眼睛。”徐悦拿走了她手边的东西,沉哑的低语了一声,“等我。”
身体的缠绵之后,两人只余了相拥相依的力气。
灼华眯着眼看着幔帐,淡青色的一层又一层,形成了脆嫩的深青色,上头流溢着应季的花朵盛放,外头的一点烛火隐约的映进一丝朦胧的光线,并着里头的靡靡之气,暧昧又缠绵。
一把养得乌青的发丝蜿蜒从他臂弯里蜿蜒到了降红色吉祥纹路的枕上,曲着出了一抹柔婉和顺的弧度。
灼华小小打了哈欠,素手捏了捏他肩,“今日还好么?身上有没有不痛快?初春雨水多,空气又湿寒,你的旧伤怕是要难受了。”
徐悦疲倦又惬意的眯着眼,带着薄茧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脊,“我没事,陛下赐了不少上好的药酒,阿翁也给配了不少,我有记得按时涂抹,你放心就是。倒是你,阿翁给你调配的药水可参在热水中泡澡?”
“恩,在泡着。”
旁人家夫妻大抵关心些,今日吃的好不好,孩子乖不乖。
他们两个倒好,问着药有没有记得用,旧伤有没有难受。
好笑的弯了弯唇,想起了方才与静月的话,她道:“长贫和不易的年岁不小了。你什么时候去好好问一问两个人的意思,看看他们可有中意的姑娘。人家常年跟着你东奔西跑的,总要为他们好好打算的。”
“好。”徐悦应下了,想了想又问,“是不是瞧出什么了?”
他说话的时候胸膛微震,伴着有力的心跳,似催眠一般,眼皮有些沉了起来。
灼华眨眨眼,轻笑道:“不易对静月问了一嘴静姝,现在还不好说是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别问的太直接,若不是,也别让人以后见着面的时候尴尬了。”
徐悦捏了捏她的纤细腰肢,“好,我知道了。静月是许了外头的,若是静姝能留下也好,以后两个孩子院子里的管事妈妈便是最可靠的。旁人家总有丫鬟爬床的事,你倒是御下有方,丫头们个个都是心思干净的。”
颈间的汗湿有些黏黏痒痒的,被他一捏,灼华忍不住的扭了一下,更贴近了他的胸膛。
她呀了一声,捉了他捣乱的手道:“并不是谁都愿意给人做小老婆的。而我能做的,不过是人心换人心而已。”
秋水和长天她是知道的。
为了她,前世里二十五了能放出宫的年纪,本可以回沈家谋另一个人生,可她们不肯丢下她在吃人的豺窝里不管,最后还为了她而死。
她对她们两个真心实意,给她们某一个好前程,一旁瞧着的丫头们自然也会想着忠心勤谨,将来也得一个好出路。
若是能做正头娘子,谁会想着做小老婆,即便锦衣玉食,到底一辈子抬不起头。
“说的对。旁人的算计便罢了,就怕身边的人起了歹心,那便是防不胜防。”徐悦微顿,沉吟了须臾,还是问道:“李彧今日来寻你了?”
灼华微微睁了一只眼睛瞄了他一眼,轻轻一笑:“他来问我,为何皇帝不立他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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