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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神色和缓,细白的指尖掠过鬓边的红玉流苏,扬起一阵沙沙之声,有细风的凉意,眉目清敛:“路不是唯一的路,药也未必是唯一的药。”
南宫璃微微拧眉,目光凝着徐悦手边的三龙出水错金香炉,青烟悠悠沉缓的从镂空的缝隙里飘出,拢起了一层如梦如幻的屏障,将她与他们彻底隔开。
窗外枝影婆娑,微微摇曳之下的碎碎泠泠之声带了几分秋日的凄凉。
电光火石之间,她眉心一震,“你练了噬心蛊?”
南宫瑾的眼神落在她心口,飒飒眸子里满是震惊,心底有什么东西瞬间分崩离析,“你、你拿自己练噬心蛊?”
末了,又呐呐道,“居然真的有用。”
古籍记载了一笔,谁都不确定成不成,她竟拿自己的身体去尝试。
疯子!
她居然跟个疯子抢丈夫,南宫璃忽然觉得自己可能脑子不大好。
徐悦温然的眉眼一凛,转头看向妻子,“什么噬心蛊?”
灼华手中握着一把南玉扇柄的半透明扇面的团扇,微微一顿,团扇摇过眉眼,她依旧一副浅淡的神色,弯唇一笑,“没什么,她气糊涂了,胡说罢了。”
南宫璃本是洒脱之人,得了想要的答案便也不再做纠缠。
偏出了门去,走了几步又回了头。
站在门口,乌澄澄的眸子瞧了她半晌,喃喃道:“我做不到这些。”默了默,“可你真的是个疯子!”
被人叫做疯子,灼华挺无语,却又觉得十分有趣。
自重生后,她以为自己这辈子大约也只会淡淡然下去了,没曾想会为了丈夫豁出去到这个地步。
夏日晨起的清光透过薄薄的蝉翼纱投进了内室,一丝丝又一缕缕,便似夏日傍晚天边沉醉的晚霞,旖旎了一片丰艳空间。
徐悦侧身坐在枕屏前矮桌旁的一团福寿绵长的软垫上,目光深深的瞧着灼华,似要望到她的心田里去。
灼华团扇半遮面,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哥哥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徐悦一把将人扯到膝头上,扔掉了她手里的扇子,扯开她的衣襟,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心口的伤,伤口已经脱痂了,暗红色疤痕似一头妖兽伏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依旧触目惊心。
灼华倾身靠在他的臂弯里,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起伏着,她有些羞赧亦有些无奈,便伸手拉了拉衣襟,他却是不肯松,指腹抚了抚那粗糙搁楞的痂子,怜惜之余带了几分沉怒。
“什么噬心蛊?你瞒了我什么?不许撒谎诓我。”
糊弄不过去了,想了想,灼华谨慎道:“就是拿血养的蛊虫,它吐出来的毒液可以克制你身上的毒。”
“只是如此?”徐悦盯着她的神色,显然不信她的说辞,“若只是如此,她如何说你是疯子?说实话。”
说实话,他怕是要气死了。
灼华咬了咬唇,瞄他一眼道:“要人身上血气最盛的地方采的血才能养的住那蛊虫,就是、就是要拿心头血养着它。”
徐悦的手一紧,骨节更是凸显分明,他气的狠了,也愧疚的狠了,一拳垂在矮几上,震的香炉和瓷瓶晃荡了一下,袅袅青烟叠影重重。
可脑海里一抹光亮闪过,他又察觉了不对。
“你中箭是意外,如何那么巧就正好能取血养蛊虫了?你那几回莫名的高热不止,是不是跟这个蛊虫有关?沈灼华,你还要骗我!”徐悦捏着她的下颚,沉沉的气息拂在她的面上,一松手,将她抱离了膝头,撇过脸道:“好好好,你不说,今日起,那药我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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