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11章
姜云征心情好，下午就进宫看小皇帝去了，到了和清宫却被宫里的小太监告知，小皇帝此时正在校场上训练。
他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去了校场，心说看皇帝那小身板儿也不知道拉不拉得开弓。
此时校场之上，姜酬正拿着四十来斤弓力的开元弓。武学师傅站在他身侧指点着他的姿势，搭箭拉弓间姜酬似乎努力地瞄准着箭靶。
然而箭矢飞出去，却连箭靶的边儿也没碰到，差得也太远了。
武学师傅不厌其烦地帮小皇帝调整着姿势，姜酬一遍遍地搭箭拉弓，箭矢射*了校场，却没几支能擦到箭靶的边儿。
“……”
姜云征默默无语地摇了摇头，敛了气息走到姜酬的身后。那武学师傅见了姜云征正要行礼，见姜云征冲他摆了摆手，便心领神会悄默声地退下了。
“陛下，左手还要再抬高一些，”姜云征微微托起了小皇帝的左手，然后将右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胛上，“感受一下肩胛到后腰这一路的肌肉。”
小皇帝不知道姜云征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整个人一惊，“小、小皇叔？”
“别动，”姜云征按住他的肩膀，“看好靶心。”
一旦意识到身边换了人，姜酬就立马感受到了那种独属于姜云征的清冽气息，这种气息几乎带着侵略的味道，瞬间就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用这里的肌肉发力，”姜云征点着姜酬的肩背，“手腕放松。”
他的声音始终有些沙哑，大概是脖颈上那道伤留下的后遗症。
听起来仿佛是没有打磨抛光过的原木，还呈现着原来略微粗糙的面貌，好像有些扎手，却又看着十分温暖。姜酬想，这个人现在的声音似乎和他在朝堂上时也是不一样的，没有那种目中无人的高傲，没有那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更低沉，更……
姜云征：“走神了吗？”
“嗯？嗯……”姜酬的思绪被打断了，“对不起，小皇叔。”
“陛下怎么和臣道起歉来了，折煞微臣了。”姜云征不甚在意，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陛下，手指注意放松。”
姜云征说着右眼微眯，顺着箭矢锋利的尖端望向远处的靶心，在姜酬耳边道：“放箭。”
姜酬顺着他的话音，放开了箭矢，离弦之箭风驰而去，强劲有力地钉在了箭靶草垛之上。
“中了！”姜酬睁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射中箭靶，他不禁回头笑着看姜云征，“小皇叔，朕射中箭靶了！”
“嗯，陛下悟性过人，方才射箭的感觉已经记住了吧？”
“记住了，朕记住了。”小皇帝说着，又摆好了姿势放出了第二箭，果然又中了靶。
“小皇叔，你看！”
姜云征很给面子地拍了拍手。
到底才十五岁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如履薄冰，这种时候多少也会露出点孩子心性，这样才好嘛。
只是——他看着远处的箭靶，那上头的箭矢离靶心还得有十万八千里。他教得没毛病才对，怎么这小皇帝就是射不中靶心呢。
姜云征捻着下巴仔细看着小皇帝的动作，力量确实弱了点，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浑身上下都没几两肉。
姿势也是没问题的……
诶，这孩子怎么手指总在发抖？
“陛下。”
姜酬的弓方才拉满，注意力不小心被姜云征打断了，箭矢偏了目标一下子飞了出去，他有些失落地看着落在了地上的箭。
“陛下，让臣看一下您的手。”姜云征眉头微皱，执起了姜酬的右手。
姜酬起先有些不明所以，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要将手收回去，“等，等等……”
姜云征已经把他的右手捉在了掌心里，顺着手掌自下而上地摊开了他蜷起来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姜云征神色严肃。
姜酬的小指颤了颤，抿唇不肯言语。
姜云征见他不肯说，只能叹了一气，然后捏着他小指，一寸寸地摩挲着小指指骨，来回两遍。
良久之后，他轻声问道：“疼吗？”
“早、早就不疼了。”姜酬想收回手，奈何他的力气根本抵不上姜云征分毫。
姜酬的右手小指指骨，是断过以后重新长起来的。就姜云征判断，当时断的绝对不止一截，伤处没有及时处理，或者说断骨根本就没有受到处理，任由错位的骨头重新长在了一起。
指骨纤细，从外看并不明显。姜酬又明显有意识地在隐藏这一点，若不是今日姜云征教他射箭，怕是永远不会发现这事儿。
“这伤至少有三年了是吗？怎么伤到的，谁干的？”
“没有，”姜酬紧张地看向姜云征，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谁干的。朕少时贪玩，是不小心，自己不小心摔的。”
“不小心？”姜云征看着姜酬慌乱避开的视线，“不小心为什么不告诉宫人，也不让人传太医来看。你这样任由它自己长在一起，这手指一到阴雨天就疼痛难忍吧。”
“朕，”姜酬垂下眸不敢再与他的小皇叔对视，“朕只是怕父皇母后担心。而且也不疼，早就不疼了。”
小皇帝个子还小，垂着脑袋，姜云征就只能看见他的发冠，他终于放开了姜酬的手，“罢了。”
“陛下小指受过伤，当时没有好好医治，现在要想让骨头再长回原位，非得按着断口重新断骨一次不可。”他说着明显感觉到小皇帝瑟缩了一下，只好放软了语气，“可那也犯不着，只是陛下小指这伤影响了您的手指放松。”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