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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与乔凡雨并肩走在工学院的校园中。成德说：“凡雨，我听下来，你和梦宁对下一步的计划似乎还需要深思熟虑一番，你们应该恪守住自身真正有特长，资源上也有优势的东西来展开相关之事，不宜涉及太多方面的事情。这和我们做技术的人是一样的，你有了一个明显比别人长出一截的本事，别人才会对你有真正的兴趣，才会需要找你解决问题，或者与你联手做事。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几乎都是因为专心致志才干成的，所以优势要集中化，不能平均化，分散了的优势，一般不会具有压倒性的力量。”

乔凡雨非常用心地听着，想着。

“凡雨，做生意我是外行，你和梦宁同样也不是内行。可做事情的过程中，往往又有‘事不同，理相通’的地方。所以从思想方法和行为方式两个层面上，把人的特点、事的本质、必要的因素、关键的地方等琢磨透了，就能找到和抓住关键。为什么在日常中，我们都会不自觉地想当然和自以为是？其实与我们意识深处具有的‘田忌赛马’式自作聪明很有关系，试图用自己的上等马，去胜对手的中等马，再用自己的中等马，去胜对手的下等马，二比一求胜，现实中有这么简单吗？别人有怎么弱智吗？不可能的。虽然人的智力确实会有所差别，但千万别以为自己一定比别人高明。实际上，道理很多人都懂，难在如何运用，读书人最容易犯赵恬那种纸上谈兵的错误和幼稚。”

“成德叔，我明白了。现实中只有善于做减法，才能去伪存真，去粗存精，达成所愿。”

成德向乔凡雨要了一支烟，两人站在树下抽了起来，成德将左手撑在树干上说：“智力服务是很专业的，企业经营也是很专业的。能给别人做咨询，当参谋的人，未必自己就能游刃有余地做好企业，因为背后的那些自己不擅长甚至不懂的东西，往往才是导致一件事情成败的最核心、最要命部分。看人挑担不吃力，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成德叔，我和梦宁一定好好吃透您的忠吿。收口做事，精专用心，不去干那种开枝散叶，四面出击的事情。您放心吧。”

“凡雨，眼看就要到八十年代的末尾之年了，80年的时候，我们无法料想今天，同样今天的我们也很难完全预料九十年代会发生些什么。步步为营，积小为大，总是一个正确的逻辑和应该的选择。”

何亦平对钟洪坤说：“这件事情在真正尘埃落定之前，不能随便就拿到办公会或者常委会上去，原因你老钟清楚的。昨天晚上我反复考虑了以后，觉得还是用脱产学习的方式，把章那个人先从岗位上拿开，以免引出其它的问题。而且这样做也能有利于相关部门彻查他的问题。”

钟洪坤：“这是一个比较妥当的办法，只是有两个方面我们要考虑清楚。第一，章的分管工作被拿掉后，谁来接这一块？我们如果一下子两个副区长都不在岗，工作的安排上要仔细谋划好，不然容易产生意想不到的事情。第二，章这个人尽管经济上贪，但却是个很聪明的人，他自己做下了那些事情后，警觉性和防范意识必定会很高，所以怎么把他弄出去一段时间，需要市里的支持，要让市里指定他出去脱产学习才能不打草惊蛇，这个也要处理好。”

“钟区，我们想到一起了，章的外出学习，我想可以请市里的相关领导协调后做出安排，目前市里已经动手查他了，这个应该问题不大的。至于他所分管的工作，确实需要好好盘一下，你有什么想法？”

“我目前还没有特别成熟的考虑，暂时只能由我自己和其他几个副职每人分担一点吧。等事情有了基本结论后，你看是不是可以考虑把曹成辉调整为主抓原来章那块工作的分管区长？曹成辉这个人正派又有责任心，还想干事，就是经验上可能不是很多，但谁都有那么一个过程。当然我只是个初步想法，大主意你这位一把手拿，人头安排这一块是你管的。”

何亦平说：“你我在原则上很一致，但我们都再细细考虑一下。总之相机而动，循序渐进，逐一解决，做好安排吧。”

曾瑛瑛说：“小林老板，我看还是照上次我们说好的那个方式做吧，你控盘，我在不影响代表处工作的前提下积极配合你，然后顾胖负责具体事情，当然能再配上一个两个人更好。你要是不控盘，那我就不大好做了。”

林梦宁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玻璃幕墙前，看着江面上来来往往的船只说：“瑛姐，你能不要叫我小林老板吗？我不是生意人，更不是老板，你还是叫我梦宁妹妹吧。”

曾瑛瑛想了想说：“好，平时就是梦宁妹妹，有外人在的话，那就是林老师。”

说完，曾瑛瑛也走到了玻璃幕墙前，与林梦宁并排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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