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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说：这些海鲜，江浦做海鲜的大酒楼中，现在基本上也都有，但是新鲜程度不一样，做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而且不要小看烹饪过程中的调味品，包括水质等等的方方面面，所有的因素组合在一起，加上厨师们的经验和手艺，做出来的东西就会差别不小了。

外婆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许多地方都会有体现的，并且环境真是不能忽视的决定性因素之一。凡雨已经讲过的曾瑛瑛和洪光两位的情况，其实是不出人意外的。小陆，你能给外公外婆谈谈你的看法吗？”

陆丰敏想了一下后认真说道：“外公外婆，乔老师，我与曾总接触很少，与洪总虽然在一起工作，但他是领导，不太有空关心我们在做的具体事情，所以接触也不多。我自己的一孔之见是，人的所有表现都是与自身的家庭背景、成长过程、受教育程度，特别是与一个人的具体生活环境和居住地点有关系的。外婆刚才说到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确实千正万确，我觉得曾总和洪总身上有很深的源于东北那个地方的某些特点。东北是个老工业基地，为什么改革开放以后反而表现得今不如昔了呢？原因肯定是多方面的，但那里的人们在进取心和抓机会方面有所不尽人意，恐怕是不能忽视的。当然我半点也没有地域歧视的意思，只是讲现实本身，实际上东北人身上让人尊敬的地方是不少的。因此东北某些不可取的东西，对那两位老总有没有影响呢？我看答案应该是肯定的。还有乔老师在来香港的飞机上，对我说起了曾总的个人成长经历，尽管曾总这种很精明的人，自己成长过程中的有些东西是不可能告诉旁人的，但乔老师不是等闲之辈，见多识广，学问又很大，完全可以判断出曾总身上的一些内在特征。所以我想就是因为曾总的个人经历，才使得她自己的意识有了相对的局限性，至于她比一般的人更看重利益，格外追求利益上面的多多益善，这说明了她极有可能是个没有真正安全感的人。生活中一个人要是缺乏了安全感，那就不大可能对别人有真正的信任，这样的人更愿意相信人的互相利用是很正常的。至于曾总在深圳的经历，应该是与澳大利亚那个老板有关的，年伟曾经判断过曾总与那位老彼得的真正关系，他们之间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是最基本和最主要的部分，年伟的这个结论应该是正确的。如果再说到那位洪总，他其实是个典型的、聪明的、却又是官员习气比较重的人，在大事情上有想法也有思路是肯定的，可是对具体的事情未必擅长，更未必会真正身体力行地做好。所以洪总在官场上不见得能够如鱼得水，否则他也不像现在这样，从海南岛跑来江浦参与生意。这是我认识到的一些很浅薄、很偏面甚至很可笑的东西，让外公外婆和乔老师见笑了。”

乔凡雨面有喜色地看了一下外公外婆。

外公点着头说：“小陆参与具体事情的时间并不长，但看问题的角度很有道理。能告诉我原因吗？”

陆丰敏说：“外公，我在里面的时候，我们有一位张副大队长过去是因为被错判才吃官司的，他蛮惨的，可以说遭难后家破人亡了，所以平反后张大就留在那里工作了，没有回江浦。这位张大队是个知识分子，为人很好，他看我老是去图书馆看书，就指导我要多看名人传记，因为那些著名人物身上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学，尤其是他们对待事情和处理问题的思路、策略、方法应该认真学习。还有就是，一本《三国演义》我在张大的要求下看了五遍，看了第二遍以后，故事已经不能吸引我了，那个时候张大就辅导我怎么看透里面的智慧和计谋背后的深层次东西，这对我影响非常大。由于监狱图书馆里的书相对有限，所以张大还将他自己的藏书借给我看，让我真正知道了为什么书中自有黄金屋。最近林老师又想办法帮我搞了市里和区里图书馆的借书证，我现在每天回家后都看书。林老师要求我多看世界名著，真的让我得益很大，尽管时代不同了，可许多道理没有变，经典的东西是永恒的。乔老师借给了我一套《走向未来丛书》，让我学到了许多新的、重要的知识。而且乔老师和林老师平时说话时的那种思考角度和思想方法，对我的教育帮助特别大。另外我出狱的前一天，张大专门来看了我，对我说一句很重要的话：‘读书以后如果不会用，读了也白读。’那天张大还对我说，你出去以后如果想过好日子，就永远不要抛弃‘学习’这位真正靠得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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