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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讳莫如深的夜

吃过晚饭，木管家便回家去了，只留下两个执事陪房。我有择床的毛病，医院的床虽然又软又大，可是我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今晚是十五，月光很好。皎洁的月色像蒙了一层轻纱漫漫散落下来。我的房间在十五楼，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将医院的一切尽收眼底。深夜的病房区是安静的。高高矮矮的石头林子，经过一天的喧嚣全都沉浸了下来。

我知道他来了。他身上熟息的Hermes地中海花园的味道是医院深深浅浅的消毒水所无法遮盖的。

我没有回头，仍假意看着窗外的月色。他的脚步很轻，一步一步向我走近。这样刻意放低的脚步让我不由想起那恶梦一般的夜晚。

那是一年前夏天的一个夜晚，下着雷阵雨，又是闷热又是潮湿的气氛让人烦躁。那时我初到萧绎身边，还没有摸透他的脾气。我不记得自己做错什么事情得罪了萧绎。只记得自己很害怕，害怕萧绎一怒之下将爸妈送到我永远也看不见让他们的地方。我小心陪笑讨好萧绎。可是哄他开心太难，惹他生气又太容易。

不论我怎么做，他还是阴着一张脸。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只得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蜷缩做一团。希望可以暂时逃避开这个让我无能为力的世界。

外面的雷打得很响很响，仿佛要噼开别墅的屋顶一路噼到我的头上。我紧紧握住自己的双臂，将头埋了进去小声啜泣。萧绎蹬着皮鞋推门进来。轰轰的雷声似乎在迎合萧绎的脚步，越大越响。萧绎似乎永远都是有条不紊的，连带那皮鞋落地的声音都是铿锵有序的。他越走近，我越害怕。我不知道他又没有消气，他进来是不是为了惩罚我。我嘟嘟索索蜷缩得更紧，恨不得那雷就那样噼下来，死了，一了百了。

那一夜，他冷着一张脸将我拉起，狠狠推倒在床上要了我。

那一晚，我失去了一切。

萧绎从背后紧紧将我环住，头深深埋进我的颈里，“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惊唿一声，似咋见他一般，惊喜道：“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木管家说你要在英国待一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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