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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雨夜煎熬

大雨从窗间洒落，有清冷而萧疏的意味，和我的头脑一样的清醒和冷静。空气里潮湿的气味透过窗门一点点蔓延进来，叫我窒息。在这样清醒而难过的情绪拉扯之下，我的的眼泪仿佛是没有穿线的珍珠一滴滴往下落。

身上的药效还没有退去，我只无力靠在床头，目光呆滞看着窗外雷电交加。

“我记得你从前是很怕打雷的日子的。”萧绎悠然从门口进来，声音清冷如霜。

“你也说，那是从前了。”我微微闭上眼，不去看黑暗中萧绎冷峻肃穆的模样。

“你生气了？做什么不看我？”萧绎缓缓走到我的床边坐下，温柔拉过我的手在怀。

我没有反抗，只任由他拉着，“我没有生气。”

萧绎落寞的语气里有难掩的心疼，“还说没有生气，眼泪从下午开始就没有停过。”

我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萧绎的气息渐渐逼近，不过片刻，便感觉到有柔软温热的唇一点点为我吻去面上的眼泪。

“一诺，我不喜欢看你哭的样子。”萧绎长长叹息一口气，紧紧将我拥进怀里。

我看一眼窗外漫无天际的黑，心里无声无息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

“萧绎，这就是你把我关在这里数十天的目的吗？你就这么想要得到我？一心一意要揭穿少爷的面目？一定要我直面这么血淋淋的现实？萧绎，你还是这么残忍！”我努力逼迫自己笑着，然而那破碎的笑声夹杂着风雨萧疏落进耳里，异常的凄苦难听。

萧绎紧紧抱住我，抱得那么紧，似乎连我的骨头都要被硌碎了。“一诺，你在怨我，怨我当初错怪了你，是不是？”

心里有无尽的凄苦苍凉逼迫在喉头，恨不能一吐而快，“萧绎，你这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就这么看着你们为了我费尽心机？我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因为戚脉得到了我，所以你不甘心了是吗？你的占有欲和报复欲一定要让你把我从他手里夺回来，你才甘心是不是？”我怔怔垂泪，伏在萧绎身上哀哀恸哭。

萧绎的身子微微一滞，拥着我的手变得冰冷而僵硬，“一诺，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吗？你明知道戚脉处心积虑，费尽心思设计了这一切，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情愿把我设想成心思深重，不择手段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戚脉的计谋？”他痴痴看着我，目光凄楚而悲凉，“你就这么爱他了？情愿这样错怪我？”

我浑身一凛，心仿佛被一网巨大的网缠住，任由自己怎么挣扎还是挣扎不开。

“是。我情愿错怪你，也不希望他是那样的人。”我低垂着头，再没有言语。

萧绎闻言缓缓笑着，目光渐渐便冷，冷得仿佛千年寒冰一般，极其无数锋芒冰碎。

我见他这样，心下凄楚难言，萧绎，我怎么可能会这想你？只是这一切，你叫我怎么接受？那是对我恩重如山，情深似海的少爷啊。他对我的爱，不亚于前世今生。我亏欠他的，是一生一世都还不清的。要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是我的错。我不能让你和他再为了我这样纠缠不清，你们本都是光耀万里的人，没有不必为了小小的我，这样深陷泥沼。

沉默，除却沉默，还是静谧的沉默。

骤然这样安静下来，时间好像被拉长了变成一条细细的线，极坚韧的一圈又一圈缠绕在我和萧绎之间。

“萧绎，你放我走吧，我不值得你们为了我这样。”我的声音无力而虚脱，似乎从喉头逼出。

我抬头看了萧绎一眼，他的唇色发白，手指紧紧扣在我的手腕，极力保持着镇静。“你真的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缓缓低下头去，心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用力拉扯着，满心满肺扯出彻骨的痛楚。

“哈哈哈……”萧绎沉默片刻，怒极反笑，一下扑身过来，将我重重压倒在床上，“既然我在你心目中是那样的小人，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朱一诺，纵使我将自己的心掏出来，连同这个世界一起放在你的眼前，你还是要弃我而去！好好！很好！既然这样，我就算真的要将你囚禁在我身边一生一世，又怎么样！”他说着如狼似虎扑压下来。

我惊慌失措，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萧绎，你不要这样！不要！”

萧绎迅速解开我身上的纽扣，扬手将我的衬衣从身上拽了下来，“朱一诺，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既然你的心，我怎么样都得不到了，能将你的人永远禁锢在我的身边，我也是开心的！你应该知道，我一向是这样的人！”

我看着萧绎暴虐的眼神，心下一片凄然，萧绎，我的心一直是你的啊！你从来不需要和人争夺什么……

“不要以为这么看着我就可以让我放过你！事到如今，我们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萧绎深邃痛苦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一丝怜惜之色，只是一瞬，他便皱眉深吻了下来。

他紧紧咬住我的唇尽情蹂躏着，似乎想要借此，将他心里的痛苦传达到我的身上。不过片刻，唇齿相交的口腔里，到处弥漫起血液腥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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