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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长得太好了。
傅明衍还记得沈尧牵着他的手非要跟着他进傅宅的那个晚上。他们穿过花园,桂树披纱,沈尧冲傅明衍一笑,顿时月光失色,他像只眼神流转的小狐狸,又像是画上成了妖的美人,美的那么不真实,让人觉得或许一眨眼,下一秒他就会消失。
一开始傅明衍动了心思或许真是因为他格外漂亮,但沈尧义无反顾地对着镜头要给张庭山一个公道,沈尧站在落地窗前,明明在怕却还是说“我做的没错”;他明明知道是火坑还要跳,明明知道是陷阱还是闯,就为了一个朋友,说他单纯他却又挺玲珑,说他蠢他却又一点就透,说他果敢,他却又是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傻瓜。
他像不安分的狐狸,像发.情的猫,像枝头细脚伶仃的鸟,让人恨,让人爱,让人想抓住他在手心里肆意揉捏。
傅明衍从前只觉得他年轻,热情,有闯劲儿,敢想敢做,有天赋,又漂亮。
可看到他从三楼窗口一跃而下的那一瞬间,傅明衍差点没炸膛。
——那是什么样的震撼?
他的单纯,他的痴罔,他的决然。
傅明衍曾经严厉地想看他长大,此刻却又忽然有了想法,不想看他折了翼,变成千篇一律的圆滑。
是鸟就该生活在云里,是棱角就该拿来砸破囹圄。
沈尧被抚摸着额头,似乎舒服了很多,他表情舒展了开来,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傅明衍坐下,轻抚着他的脸颊,沈尧忽然很轻地说了句梦话:“害怕……”随后下意识地靠紧了傅明衍的那只手,像是寻求温暖。
傅明衍拉过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沉声道:“不怕。”
沈尧像是累得几辈子没睡过觉一样,但却迷迷糊糊地醒来,他睁不开眼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身边似乎有人。
那种沉而淡的熏香气味,是傅明衍。
沈尧竟一时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他小声说:“我害怕我已经爱上你了……”
久久地,没有声音回应,那种熏香的味道似乎也远离了他,沈尧有点想哭,却又不知道从何哭起,他想抓住什么,却也不知道该抓什么东西,正在昏沉之际,忽然有人抚过他额前的头发,他额头微微一烫——好像是一个吻。
沈尧醒了。
好疼,第一反应,就是好疼。
他从小到大受的最狠的伤就是那次被傅明衍提着皮带狠狠上了一顿,他又哭又闹,可无济于事,还好傅明衍不只是揍他,也给了他甜头,饶是他如此不要脸,后来想起都脸红心热。
但从三楼跳下去的时候沈尧可没想那么多,最后一秒他也只是想让黄建这王八蛋吃瘪,想留住他沈尧,想害他的兄弟,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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