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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寐想把脸埋进被褥放任哭泣，却被殇七星阻止，他用一只手捞起苏寐的颈，将他的头靠近自己胸脉：“不是你的错……苏长师，你不是说过吗，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苏行，他只是比我们早走一步罢了。”

殇七星像哄即将入睡的孩童一般，拍打他的背脊：“生死各有命……当时太突然了，不怪你。”

“不，怪我。”苏寐哭的浑身轻抖，鼻息发酸：“我如果洞悉一切，如果发觉他的脚步声……提醒他小心……他便不会轻易被重明刺中。”

“你这是钻牛角尖。”无论是苏寐起初往被褥里钻，还是被殇七星一头栽进他胸怀，苏寐的眼都完全避开了殇七星的脸。

殇七星深知，是他自责，他可耻的不敢抬头见人，哪怕是亲近之人。这让殇七星既疼惜，又伤情。疼惜他的苏长师怎奈这般美好，伤情他的苏长师竟然避开了他的喜怒哀乐，不与自己分享。

殇七星用另一只手去够苏寐的下巴，就着下巴让他的脸正对自己的脸，强迫他的眼对着自己的眼：“你怎么这么好，所有伤痛都揽在自己身上……苏长师……你这么好，叫我怎么配的上你！”

……苏寐错愕般的看着殇七星的脸与眼，如此真诚话语。他的眼眶红肿，眼角泪到落不落：“七星……我不好……我……我……你不明白。”

他不明白。苏寐想，如果是从前的苏袂，在进入幻阵后，可能有更好的办法出阵，可能不会那么轻易丢掉苏行的命……

他迫切的认为，是自己没有做好苏袂的这个位置，没有当好“一家之主”的责担。

苏寐的眼角哭的绯红，仿若余情未了那般模样。殇七星看他看的心疼，也焦心。他阻止不了自己在此刻悲痛氛围去乱想，全身烧灼的厉害，他用火热的手掌去磨蹭苏寐此时可怜巴巴的脸，不急不慢，一寸又一寸。

从线条完美的下鄂到红通紧抿的唇，高挺的鼻梁到绯红的眼角，磨蹭着那细腻柔软的皮肤，殇七星不禁吞了吞口水，他的苏长师，怎么这么好看。

他的手往颈项、喉结甚至以下寻去，正当他还想探寻更多的时候，苏寐一把将作乱的手扣住：“七星，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真诚、试探、小心翼翼的问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问的猝不及防，殇七星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原来自己从来就没有给过他安全感！若即若离，叫他好生患得患失。

他望着眼前之人期望的眼神，夹杂着不久之前离别的悲哀，他的心下四垂，纠结的紧。他去触碰苏寐含着泪珠的长睫，违心的撒谎道：“我不离开你。”

“那就好。”长年握剑，两人的手指都覆了一层厚厚的茧，然而当苏寐反扣住殇七星的手，与他十指贴合之际，彼此都觉得好生柔软，柔软的细腻到了心头，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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