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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克制（三）"

"01

洗手台处的空气因为两人的对峙而凝固，正躲在一旁偷看的江若明也屏住了呼吸。

他是跟着程以念出来的，本想趁没人时和她拉近距离，没想到会撞见这么惊人的场面。程以念这个看起来没背景的小画手，居然是程氏集团的大小姐！

而且他也认出了那个跟程以念对峙的女人，是网上挺有名的一个富家千金，经常在社交账号上秀各种大牌的化妆品和出国度假的照片，名字叫程娇，跟程以念同姓，年龄相仿，很可能是程以念的姐妹。

这样一来，程娇说出的话就非常有可信度了。江若明眯了眯眼，听得更加仔细了。

程娇被程以念反击，做了昂贵美甲的手指掐进手心里，怒视程以念道：“不管这姓是偷的还是抢的，我现在都是程家唯一的女儿。你别忘了，你在十八岁时就为了那个‘脏弟弟’跟爸断绝关系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外人，凭什么说我没资格？”程娇边说边朝程以念的方向逼近，咄咄逼人地上下打量着程以念。

这怎么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程以念刚受过那么大的打击，不该是灰头土脸吗？就算程以念在最后关头逃过一劫，也不应该光彩照人地出现在高档餐厅里，像以前一样骄傲地看着她！

程以念，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名正言顺的程家千金，从小过着和她这个私生女截然不同的优渥生活。现在两人好不容易对调位置，她做梦都想让程以念尝尝彻底摔进泥里，再也不能翻身的滋味。

既然这次的计划没有整垮程以念，那就等下次，她就不相信程以念能一直这么好运！

程以念站在原地没有动，直视程娇，开口道：“你问我凭什么？”程以念唇角微微弯着，目光却比窗外的月色更冷，“凭你擅自出现打扰我，艳俗的香水让人反胃。”

“程以念！”程娇咬牙道。自从她踩着程以念上位之后，最忌讳被人嘲笑没气质、品味差，偏偏程以念就要往她的痛处插刀子。

程以念不徐不疾地继续问：“还要我接着说吗？或者帮你拍张照片发到网上？你身上乱堆的网红爆款产品，厚重过头的浓妆，整到不自然的鼻梁和下巴，没有美颜的真正样子……”

程以念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在程娇的心上，程娇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要打程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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