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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念一时看愣了，忘了说话。

沈星离紧紧地盯着她，问：“你难受吗？”

程以念本能地摇头：“好多了，你……”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打断她，嗓音沙哑，又无助又委屈，“你为什么要搬走？是因为我做错事了？还是因为我不听话，不回来上药，你生气了？”

他问得太急，让程以念的心跳在不知不觉中也加快了。

沈星离伸手往床上摸了摸，白皙的手指带着红色的伤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他仰起头，满脸哀怨地凝视她，声音颤抖着问：“还是……你觉得我烦，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这句话刺中程以念的软肋，她心口一疼，想起沈星离小时候受过的苦，还有后来她跟家里决裂，她与星离相依为命的日子。

沈星离成长的环境不好，他还没出生就承载了亲生父母的怨气。一个无辜的小孩儿，明明长得那么乖巧漂亮，偏偏一直被人殴打、辱骂，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他总说如果那天没在程家别墅里跟她相遇，她没从垃圾堆里捡回他，做他的姐姐，他根本活不到今天。他也许会选择极端的方式毁掉自己，也许死在哪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就像从来没有活过一样。

她接受不了那些假设，认真地保证：“不存在如果，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姐姐，我们永远不分开。”

说完，他会立刻扑上来抱住她，像小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搂住她，颤抖地央求她：“你别反悔，别扔下我。”

这句话，他从小到大说了无数次，但现在不一样了。

沈星离已经长大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情分就算再深也早晚会变淡。他既然有了女朋友，她就必须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程以念猜测是她醉后提到搬家被沈星离听到了，那不如坦诚地讲清楚，她直接问：“我到底为什么搬走，你不知道吗？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沈星离的心脏蓦地漏跳了几下。

难道童宁告诉念念赔偿金的实情了？她知道他跟格斗俱乐部签了卖身契？

沈星离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程以念见他脸色泛白，推了他一下，埋怨道：“你谈恋爱这么大的事情，不应该早点告诉姐姐吗？”

沈星离的心情堪比坐了一圈过山车，他愣了几秒，重复她的话：“谈恋爱？”

看他还不承认，程以念有点生气：“我在学校亲眼见到你把手上的戒指展示给小姑娘看，你还想否认吗？你还让我搬过来住，要是害你女朋友乱想怎么办……”

“我哪来的女朋友？”沈星离激动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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