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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形容的恐惧感扼住沈星离的咽喉，他傻傻地站了两秒，强行咽下的血腥再次涌到口腔里。

“别走……”他低喃着扑过去，从背后箍住她，“别走！姐姐，我……”

程以念推开他：“你别叫我姐姐！”

她本来就筋疲力尽，这一推看着很用力，其实毫无杀伤力，但沈星离还是弯着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在俱乐部时，程以念看到的全是他压制对方的画面，对他后来受的伤并不知情，以为他是在用苦肉计，更觉得伤心。

沈星离疼得撑不住，但依然紧紧地拽着她不放。早在决定签卖身契的那天起，他就明白一旦程以念知情会生多大的气。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说实话。

现在她只是怪他、怨他，所有火气都是对着他来的。可如果她知道了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又会怎么折磨和痛恨她自己？

沈星离一时解释不了，着急地拉她转过身来，说：“我不是坏孩子……”

程以念正要挣脱，听到这句话忽然愣了，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泪不自觉地涌出来。

“我不是坏孩子”这几个字，沈星离从小到大对她说过三次，每一次都让她心疼。

第一次是沈星离八岁时，某个深秋的傍晚，他来到程家的别墅找她，刚好撞上一群在程家做客的世交子弟。她当时不在，这帮人就把星离当作玩物和笑柄，像逗弄街边的流浪狗一样戏耍他。

她闻讯跑来找他，看到那些衣冠楚楚的少爷推搡着他的小身子，她气得冲了过去。他们却污蔑他是小偷，赃物则是他们故意塞进他兜里的一块昂贵的糖果。

世交子弟们信心满满，笃定她一定会顾及他们的面子，把沈星离赶出去，就连沈星离也是这么想的。

他习惯了，从不多话，从不争辩，什么事都能忍，唯独不愿被她误解。所以那一天，他倔强又委屈地看着她，小声却又坚决地道：“我没有，我不是坏孩子……”

那年她十二岁，已经懂得了不少事情，却为他的一句话，心疼得掉了眼泪。她把整盒糖果都塞进他手里，毫不犹豫地说：“所有的糖都是我弟弟的，他想吃还用偷？你们别想欺负他！”

再简单不过的维护，换来的是他睁大了的眼睛以及里面璀璨的星辰。

第二次，是一个寒冬时节。

那时星离十岁，她十四岁。但她很瘦小，看着也没比星离大多少。

那时她听说星离又被家人打伤了，心急如焚之下没有通知任何人，就偷偷地冒着大雪去看他，没想到被他那个患有躁狂症的妈妈逮到，不由分说地对她施暴。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沈星离发狂，他用身体护着她，眼睛赤红地反抗并还击。直到他妈妈动不了，倒在角落里破口大骂，他才颤抖着抱住她，痛哭着说“对不起”。

他把头埋进她的怀里，绝望地问她：“姐姐，别人都骂我……可我真的不是坏孩子。我不想害你受伤，你能不能别讨厌我，别扔下我……”

她搂着他保证：“星离最好了，姐姐不扔下你。”【鬼姐姐鬼故事】|guiJJ. N 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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