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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念念特别喜欢叫他。但他那时厌恶自己的名字，所以她不叫他星离，认真地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九”。原因很简单，她是在九号那天认他做弟弟的。

念念总是温柔又高兴地喊他：“小九，我家小九。”

一旦听到她喊他，他一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她身边，牵着她的衣角傻笑。

上初中的那年，念念问他：“小九，你有梦想吗？”

他在心里回答，我的梦想是永远和你在一起。可他不敢说出口，于是撒娇反问：“姐姐的梦想是什么？”

她软软地说：“我想以后有一座大房子，不用管爸爸的想法，完全按照我的喜好来设计。等我成了画家，里面要挂满我画的画……”

他盯着她月牙儿似的眼，轻轻地说：“那我的梦想就是建造房子。”

念念深信不疑，一直到后来，她早已忘掉自己少女时随口说过的愿望，却仍把他的回答记得清清楚楚。他上高中和大学时，她不止一次地问：“小九的梦想还是建造房子吗？”

他笃定地点头：“是。”

他的念念为了供养他，放弃自己心爱的油画，转去画能尽快赚钱的漫画。可当初懵懂少女的梦，他不会忘。他还是想设计出那幢房子，珍藏她的梦想。

他考名校，学建筑设计专业，这一切是因为爱她。然而她不懂，默默地掏空着自己，一心想着送他去更高更远的地方。

沈星离想到她受苦的样子，疼得蜷缩起身子，把手腕咬出了血。半晌后，他对童宁说：“念念昏倒了，麻烦你来一趟医院，把具体情况告诉医生。”

他挂断电话，直起身对谢晓说：“我急用钱，多给我安排几场陪练。”

谢晓打量他一番，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么出色的男孩子，搁到哪里都应该是众星捧月的，现在却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卖掉自己。这一身的伤要是在别人，早就住院了。也就只有他，不但忍着，还要去做陪练挨打，赚钱交医药费。

谢晓本来对沈星离有气，但现在更多的是不忍心。他不该拿程以念威胁沈星离的。

“做陪练？你想死是不是？要多少钱，我给你！”谢晓闷声说，“还有……我不会动她，在俱乐部说那些话是故意吓唬你的，不用当真。”

沈星离看了谢晓一眼，抿紧苍白的唇，说：“一场陪练半个小时，陪练费两百块钱。念念住院先交五千，我打二十五场就够了，三天之内还给你。”

谢晓无语，这小孩儿骨头真硬，软硬不吃，一点恩惠也不受。

他没辙，撒谎道：“谁告诉你两百的？早就涨价了。一场五百！打十场就行了！”

说完，他又悄悄地给俱乐部的经理发信息：“给沈星离安排十场陪练，挑最温和的客户，不准伤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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