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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宁急得脱口而出：“他哪里是为了钱？他全是为了你！”

客厅里突然沉寂了。

程以念直勾勾地看着童宁，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为了……我？”

童宁捂住发热的脑袋，知道这话是收不回来了，反正沈星离的感情已经挑明了，那她更不需要藏着掖着，干脆把闷了许久的秘密一股脑往外倒：“是，你没听错，沈星离早就知道你的笔名，对你工作上的事了如指掌。他曾暗地里来过漫画社悄悄地看你，又不敢让你发现。替你澄清抄袭事件的视频是他拍的！影视公司的赔偿金也是他给的！他一个刚上大二的学生哪有五十万？只能去格斗俱乐部赚钱！就连你的住院费，也是他一场一场去做陪练换来的！”

童宁的字字句句比雷声更响，接连在程以念的耳朵里炸开，震得程以念眼前发黑。

“以念，是你太迟钝了。沈星离确实喜欢你，但在我看来，‘喜欢’两个字远不能形容他对你的感情，他根本是爱你爱得魔怔了。他明明付出了那么多，却因为怕你知道自责伤心，硬是不让我说，我才把情分安到那个无耻的江若明头上！那晚出事，是沈星离找我问到地址，特意赶过去救你的。他被你在格斗场抓包，忍着不告诉你实情，是宁可让你怪他、气他，也不想你埋怨自己！

“以念，你再不理他，我怕他真要没命了。

“你撇开他这些天，我不清楚他是怎么过来的。我见他的时候，他又瘦又憔悴，强撑着一口气。我骗他只要他学习好、比赛不输，你就去找他。这还不到半个月，他就在全国设计联赛得了大奖，又在格斗争霸赛上晋级。他受伤了，脸上流着血就跑来漫画社找我，低声下气地说只想见你一面。”

程以念徒然张着口，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感觉世界天旋地转，胸腔要被疯狂乱窜的血液扯开。

沈星离从六岁到十九岁所有哭着笑着的模样，他抱着她依恋地喊姐姐，深夜战栗地吻她……各种反差巨大而又似乎早有预兆的画面不断交错着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童宁语气急促：“以念，对不起，我配合沈星离一起瞒了你。当初我很抵触他对你的感情，想着不说也好。但最近我看得太难受了，必须让你知情，交给你自己做选择！我跟沈星离说你会在跨年夜去找他，让他在家等着。现在已经九点了，他恐怕一直……”

程以念耳中尽是嗡嗡声，但依然听清了童宁最后那几句话。她在原地僵了半晌后，一步步往门口走，速度越来越快，抓着扶手一路跑到楼下。

夜里的冷风轻易地吹开了她身上没系扣子的毛衣，她忘记穿外套，忘记拿包，只抓着个手机，但此时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童宁从后面追上来，程以念本能地绕到岔路躲开童宁，她不想受童宁影响。

她要冷静。

星离完全是为了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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