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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湛睨着不远处的沈星离，唇角笑意更浓。他一只手自然地摸了摸程以念的头发，另一只手故意以最明显的角度，接过礼盒，声音清晰悦耳：“道歉我接受了，你专门给我挑的礼物，我也收下了。接下来跟我走吧，像以前一样陪我过个生日。昨晚说的机票有你一张，九点半起飞，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程以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骤然听到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掉到地上。她扭过头去看，眼睛睁大。

沈星离就站在离她不足十米的地方，两个餐盒在他脚边散开，面点上还冒着热气。

程以念诧异地问：“你怎么在外面，什么时候出去的？”

沈星离一个字也不说，紧紧地盯着裴湛的手，对方像炫耀一般地拿着承载了他全部期待的手表，还肆无忌惮地触碰程以念！

阳光照下来本来很暖和，程以念却感觉到某种直抵骨髓的寒意。她这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裴湛站得特别近，他还亲密地把手放在她的头上……

“小狗崽儿”本就十分护食，他对裴湛又向来有很强的敌意，看见这场面，多半是又往歪处想了。

平常她也许不会惯着沈星离，但毕竟今天是他的生日，程以念不忍心让他难受，向前走了一步想避开裴湛，可裴湛竟反手一拉，把她揽在了臂弯里：“以念，别过去！星离又闹脾气了，我怕他不懂事会伤到你。”

沈星离积蓄的怒火轰地一下被点燃了。沈星离大步逼上前扯开裴湛，攥紧程以念的手腕将她拉到身边，然后一把夺下裴湛手里的礼物盒，狠狠地握住，盒子棱角几乎把皮肉硌破。

裴湛根本不打算站稳，身体一晃，顺势撞到车边凸起的后视镜上，皱眉闷哼了一声：“星离，你下手怎么这么重？”

两个身高相仿的男人相对，一个盛气凌人，另一个被推搡撞伤。

程以念没办法徇私，急忙挥开沈星离去扶裴湛的手臂：“你怎么样？”

沈星离眼睛通红，硬扣着程以念不准她乱动。

“早餐掉了没关系，不要了！今天是我生日，我上楼给你煮面。”沈星离的心在变空变冷，强撑着一点希冀，钳制着她不放，“念念，我们回家！”他强行环住程以念的背，把她往楼门口带。

裴湛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真巧，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不过不好意思，以念下楼就是来陪我的，而且还花心思给我选了礼物。你要回家可以，是不是应该先把人和东西都还给我？我们打算出门度假，该去机场了。”

沈星离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他回过身，冷厉的目光落在裴湛脸上：“还给你？人是我的，礼物也是她给我准备的！”

裴湛故作疑惑地望向程以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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