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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以念瞪着沈星离像琉璃般的双眼，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她不愿意被他看见，可又舍不得远离，干脆蹲下身，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不停地抽动。

沈星离心脏拧得发疼。他搂过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他一下下地轻拍着安抚她，声音沙哑地说：“念念乖，不哭，我真的没事。只可惜衣服都被弄坏了，那都是你送我的，我今天才第一次穿出门。”

程以念哽咽道：“我……我再给你买新的！”

他又说：“我不疼，我只是后怕，如果反应慢了没护住你……”一想到那种可能，沈星离身上就全是冷汗，骨节攥出响声，后悔自己刚才对那个男人踢得不够狠。

程以念听后更难过。她记得当时的情景，沈星离差一点就能提前阻止了。如果不是她逼他退远，或许他根本不会受伤。

沈星离又一次因为她而陷到这么凶险的境地里……

沈星离感觉到她在轻轻地颤抖，他按捺住满腔戾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念念，你都保护我了，怎么还哭？”

“我……我保护你什么？明明是你……”

“嘘！”他俯下身，贴在她耳边轻声说，“念念买的衣服帮我挡了硫酸，念念给的护身符让我只受一点轻伤，这还不是保护？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条狼牙项链是在城郊山上求来的，要亲近的人诚心诵经五六个小时才能拿到。”

程以念的小秘密被揭穿，有些局促。她本来就很难藏住自己的心思，不想再暴露更多了，不过这次……

“真的有用吗？”她鼻音浓重，扭过头不看他，“那它的功效还不够好，没能让你毫发无伤。”

沈星离凝视着伏在他腿边的女孩儿，衣服领边一圈白色绒毛把她衬得分外乖巧，让他控制不住地想用力抱紧她，困住她不许她走。然后他想再亲口问一问，她的泪和关切里除了姐弟情以外，到底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喜欢……

沈星离刚伸出手，编辑细弱的声音就不合时宜地响起：“‘大神’，警察把那浑蛋带走了，留下两位，警察需要问一问现场情况。车也已经开到后门，我们可以去医院了……”

程以念抹了抹眼睛抬头，一看四周，发现大家都憋红了脸在偷瞄他们。她连忙站起来，脚却早就麻了，她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沈星离将她稳稳地接住，丝毫不避讳地把她环在臂弯里，说：“医院不用去了，我们去前面见警察。”

编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这真是“离神”？传言里那个不近女色的冷酷“大冰山”？

程以念强烈反对：“不行，医院必须去。”她挣开沈星离，反手揪住他的衣袖，“听话，走。”

沈星离眉目一软，乖乖地应着：“好，念念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后台的工作人员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觉地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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