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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离双眼充满血丝，喉咙里的血腥味让他想吐。

裴湛的语气越发急促：“你为她不顾一切，连命都不要，她除了出于姐姐的心疼和自责以外，更多的情绪是不是为难？你缠着她接受你、爱你，她是不是多次表示要划清界限？答案很简单，对她来说，你们之间的感情相当于程诺与她的感情。你知不知道她会有多失望、多恶心？但因为你无底线地付出和紧逼，她不愿意失去这世上唯一和程诺相像的人，才会一步步地对你妥协！

“事实上，从你对她表白的那一刻起，你连做替身的资格都没有了！你不会还痴心妄想地以为某一天她能爱上你吧？”

沈星离把裴湛朝后重重一推，嗓音犹如被踏碎了一样：“我不信！我不是替身！”他眼睛通红，“她知道我是沈星离！她对我……”

裴湛见沈星离仍在挣扎，冷笑着拿出录音器，里面存着他早已找人精心剪辑过的一段语音文件：“就在今天上午，以念进入程家之后先上了我的车，我替你把该问的都问了。你既然不信我，那就让她亲口告诉你。”

沈星离忍不住去夺那个能够把他打入炼狱的东西。

裴湛早有所料，迅速地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器中，程以念的声音响起：“湛哥，你想问什么？”

沈星离定在原地，确定是念念的音色和语气，他绝不会听错。

录音器中的裴湛说：“以念，我之前不止一次问过你，你对沈星离，该不会是动心了吧？”

沈星离像雕塑一样立着，惊惧地凝视那个录音器。

短暂的空白之后，程以念果断地回答：“不可能。”

裴湛接着问：“沈星离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她清清楚楚地回答：“我只把他当弟弟。”

沈星离的血液像结了冰一样，冷得发抖。他反复对自己说：没关系，当弟弟没关系，他可以等！可以努力地等！

然而裴湛继续播放的录音，根本不给他机会。

“据我所知，你之所以能认沈星离做弟弟，十几年来对他不离不弃，其实是把他当成了程诺的替身。”

一柄刀悬在沈星离的头顶。

“你怎么知道的？”程以念突然语气严肃地问，“程诺的事情从没外传过，是谁告诉你的？”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看来真是这样，他自始至终只是个替代品，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爱他。一切看似接受的样子全都是忍耐，你不忍心伤他，实际上一直在为这种关系而痛苦，对吧？”

对话像刀尖一样一寸寸地刺入沈星离的皮肉骨血。

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有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程以念好似放弃了争辩，有些生硬地低声说：“是，他是替身，我把他当成程诺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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